黑石谷的清晨总带着股潮湿的凉意，天刚蒙蒙亮，谷口的枯树林就被晨雾裹得严严实实，只有通道入口那面黑石壁，还泛着淡淡的符文灵光，像黑暗里的一盏灯。林默已经站在石壁前练了半个时辰剑，墨色锦袍的下摆被剑气扫得猎猎作响，腰间的流云剑泛着冷冽的淡蓝光，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细碎的空间波动。
“流云连环斩——”
他低喝一声，手腕轻转，剑尖瞬间劈出三道剑气。和之前在与幽冥小主对战时不同，这次的剑气不再是单纯的淡蓝，边缘还裹着一层极细的银白灵光——那是紫极灵晶的空间灵力，被他融入了剑法里。剑气撞上对面的黑石崖，没有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反而像切豆腐一样“嗤”地划过，在崖壁上留下三道平整的剑痕，连碎石都没溅起多少。
“不错，灵力掌控更稳了。”林默收剑而立，指尖划过剑身上的符文，感受着丹田内奔腾的灵力。突破到金丹中期巅峰后，他对灵力的掌控又进了一步，之前释放五道剑气还会有些吃力，现在连带着空间灵力一起用，也只消耗了一成半灵力。“这样到了紫极界，就算遇到元婴初期的妖兽，也能周旋一阵。”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清颜，晨光刚好透过晨雾落在她身上，给她淡绿色的阵袍镀了层柔光。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青木阵盘，指尖的灵力像细流一样注入阵盘，阵盘上的金纹随着灵力流动缓缓亮起，看起来像活过来的藤蔓。
“清颜，阵盘检查得怎么样了？”林默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怕打扰到她控阵。他注意到苏清颜的鬓角沾了点晨露，额前的碎发也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显然已经蹲在这里很久了。
苏清颜没立刻抬头，注意力还在阵盘上，声音轻得像晨雾：“有点问题。你看这里——”她指着阵盘中央的一个符文，那里的灵光比其他地方暗了些，“我用灵力探查时发现，这个阵眼符文对烈火属性的灵力很敏感。紫极界的灵力大多是烈火属性，要是直接带过去，阵盘可能会灵力紊乱，到时候困阵和防护罩都用不了。”
林默蹲下身，凑近阵盘看了看。那是个“镇灵”符文，负责稳定阵盘的核心灵力，要是真被烈火灵力干扰，青木阵盘确实会废一半。“那怎么办？能用紫极灵晶加固吗？”
“可以。”苏清颜终于抬起头，晨光落在她的眼睛里，像盛了两汪清水。她从随身的竹篮里拿出一颗紫极灵晶，灵晶的淡金光透过她的指缝漏出来，照得她的指甲泛着粉白。“紫极灵晶的空间灵力能中和烈火灵力，我把灵晶嵌进阵眼，再用灵力把两者融合，就能形成一层防护，挡住烈火灵力的干扰。”
她说着，就用灵力捏碎灵晶，将灵晶粉末均匀地撒在阵眼符文上。然后指尖泛起淡绿灵光，轻轻按在阵盘上——随着灵力注入，阵眼符文的灵光渐渐亮了起来，之前的暗斑慢慢消失，金纹也变得更清晰，甚至在阵盘边缘形成了一圈淡淡的银白光晕。
可就在这时，苏清颜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小腹。她昨天分配补给时就有点肠胃胀，刚才蹲了半个多时辰控阵，灵力一波动，腹胀感又上来了，肚子里还隐隐传来“咕噜”的轻响，虽然声音小，却让她脸颊微微发烫。
“是不是肠胃不舒服？”林默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赶紧从储物袋里掏出装仙株温肠丹的瓷瓶，倒出一颗递过去，“先吃颗药缓解下，加固阵盘不急，我们还有时间。”
苏清颜接过丹药，指尖碰到林默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脸颊更烫了。她赶紧低下头，把丹药放进嘴里，灵泉水早就放在旁边的石台上，她拿起葫芦喝了口，温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丹药的草木清香，没一会儿，肚子里的坠胀感就缓解了不少。
“谢谢。”她小声说，又拿起一颗紫极灵晶，继续加固阵盘，只是这次动作慢了些，偶尔会停下来揉一揉小腹，样子有些娇憨。
林默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笑了笑，没再打扰她，转身走向灵膳房的方向——陈雨说要早起整理灵材，现在估计还在跟她的布包较劲。
果然，刚走到灵膳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一声，接着是陈雨的嘟囔：“哎呀怎么又掉了！灵米你别跑啊！”
林默推开门，就看见陈雨蹲在地上，粉色劲装的裙摆堆在腿边，像朵盛开的桃花。她正用手追着滚落在地的灵米粒，头发上还沾了片灵麦的碎叶，布包被她摊在石桌上，里面的灵材撒得乱七八糟：灵泉水葫芦倒在一边，水流了小半桌；爆炎符散在灵米旁边，符纸边缘都沾了灵米；还有一小袋紫极灵豆，袋口没扎紧，豆子滚得满地都是。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林默走过去，弯腰帮她捡灵豆。他的手指长，一次能捏起五六颗，没一会儿就捡了大半。
陈雨抬头，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委屈地嘟着嘴：“灵材太多了嘛！我想把常用的放外面，结果一拿就全掉了。对了林默哥，你看到我的【强效清味丹】了吗？我记得还有五颗，现在只剩三颗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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