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红眸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苏妩。他微微动了动唇，似乎有些不适应，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最终，一个低沉、沙哑，却无比清晰、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情和依赖的词语，生涩而坚定地唤了出来：
“妩……妩……”
苏妩如遭雷击，猛地怔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叫了她的名字？！
顾衡看着她震惊的模样，似乎有些不安，他上前一步，伸出手，不再是冰冷僵硬的动作，而是带着人类的温度和灵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深邃的红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恋和依恋。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顺畅了一些，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妩妩……”
这一次，苏妩终于反应了过来。巨大的惊喜和难以言喻的感动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她。她眼眶微微发热，猛地扑进他如今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紧紧抱住了他！
“顾衡……你……”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是狂喜。
顾衡紧紧地回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汲取，而是充满眷恋的温存。他学会了呼唤她的名字，这是他找回人性、或者说超越原有形态后，最想做的第一件事。
“我在。”他生涩地、却无比坚定地回应。
阳光从破碎的橱窗外照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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