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妩独立观云台,遥望北方天际。她能感觉到,那里正有混乱的能量在碰撞。她轻轻摩挲着掌心那枚温热的玉符,最终没有捏碎。
这是他的仙界,也是她的家。他不在,她便替他守着。
数个时辰后,那道空间裂隙在雷火二部众神的联手压制下,逐渐弥合,泄露的些许魔气也被大阵净化。司命星君的推演结果也呈了上来,显示那只是一处偶然形成的薄弱点,并非大规模入侵的前兆。
危机解除的消息传回云渺宫时,苏妩正坐在顾衡常坐的位置上,翻阅着方才送来的战报。她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平静,唯有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紧握着玉符的手指,才几不可察地松了松。
又过了两日,顾衡归来。他风尘仆仆,白衣上似乎还沾染着混沌边缘的虚无气息,但周身清冷依旧。他踏入云渺宫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观云台边,正低头插着一瓶仙花的苏妩。
夕阳的余晖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神情专注而宁静,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
顾衡脚步微顿,墨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与安心。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伸出手,从后面轻轻拥住了她。
苏妩身体先是一僵,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随即放松下来,顺势靠进他怀里,仰头看他,眼眸弯起:“回来了?”
“嗯。”顾衡低应,目光扫过她插好的那瓶错落有致、灵韵盎然的仙花,又看向她,“北天门的事,处理得很好。”
苏妩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已知晓。她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你呀。你的道侣,也不是只会看云赏花的。”
顾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肯定:“我知道。”
他的妩妩,早已不是万年前那只需要他时刻护在羽翼下的小狐狸。她经历了轮回,穿越了小世界,找回了记忆与力量,如今更是与他神魂相契,足以与他并肩,俯瞰这仙界风云。
夜色渐浓,观云台上灵树的花香愈发清幽。顾衡牵着苏妩的手,缓步走回寝殿。
殿内,夜明珠清辉如水。顾衡却没有立刻休息,而是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由混沌边缘特有的“虚空晶石”打磨而成的吊坠,形态不规则,内里却仿佛蕴含着一条微缩的星河,缓缓流转,神秘而美丽。
“路过时看到,觉得你会喜欢。”他将吊坠为她戴上,冰凉的晶石贴上她温热的肌肤,那内里的星河似乎与她元神深处的守狐星产生了细微的共鸣。
苏妩低头看着胸前那枚独一无二的吊坠,心中爱极,主动环住他的腰,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很喜欢,谢谢阿衡。”
顾衡眸色转深,揽住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缠绵,这个吻带着一丝分离后的急切与确认,炽热而深入,仿佛要将这几日的空缺尽数弥补。
衣衫不知何时滑落,云床之上,身影交叠。这一次的亲密,带着劫后余生(于他而言,离开她身边便是冒险)般的珍惜,与对她独自应对危机、已然成长的骄傲与悸动。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全然的占有,唇舌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动作时而温柔似水,时而霸道猛烈,引得她阵阵战栗,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在他的引领下,共赴那极致的欢愉之巅。
情到浓时,他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妩妩……我的妩妩……”
苏妩意识迷离,浑身酥软,只能凭借本能回应着他,在他带来的浪潮中沉浮,将所有的爱恋与依赖,都化作细碎的呜咽与迎合。
云雨初歇,寝殿内弥漫着暧昧暖融的气息。苏妩慵懒地蜷在顾衡怀中,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膛画着圈。
“阿衡,”她轻声问,带着事后的绵软,“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顾衡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墨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嗯,”他拥紧她,声音低沉而笃定,如同立下永恒的誓言,“岁月无尽,你我同在。”
星河在上,云海在下,守狐星的光芒温润恒久。
云渺宫依旧矗立于仙界之巅,清冷,孤峭。
但宫宇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呼吸交融,心跳相和,将万载孤寂化作了永恒的缱绻温情。
他们的故事,始于一只小狐狸莽撞的靠近,历经了分离、等待、追寻与归来,终于在此刻,圆满落笔。
往后无穷岁月,不过是这圆满的,细细延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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