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那双眼睛缓缓落下,化作一个朴素的白衣人。这人没有威压,没有气息,甚至没有存在的痕迹,但他所到之处,万物都在自发地回归最本初的状态。
吾名归源监察使。白衣人开口,声音直接响在众人真灵深处,汝等触动了大道根基,当受溯源之刑。
他伸手一点,药园中的时空开始倒流。新苗缩回种子,种子化作虚无,连泥土都退化成混沌之气。更可怕的是,林凡感到自己的修为正在倒退,从道祖境一路跌落,眼看就要退回凡人。
危急时刻,林凡福至心灵。他不再抗拒倒流,反而主动散尽一身修为。当最后一丝道行消散时,他变回了最初那个在青云门学道的普通弟子。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反而更加清明。
原来如此。林凡微笑,你们追求的归源,不过是回到起点。但起点,也可以是新的开始。
他取出一把最普通的药锄,像初学种药时那样松土施肥。每一个动作都朴实无华,却暗合天地至理。更神奇的是,随着他的劳作,倒退的时空开始正向流动,而且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归源监察使首次露出讶色:逆流顺转?你如何能跳出大道循环?
因为道法自然。林凡轻抚重新长出的药苗,循环不是重复,而是螺旋上升。每一次归源,都是为了更好的新生。
药园中的景象开始飞速演变。草木枯荣加速,星辰明灭如灯,连文明兴衰都化作弹指一瞬。在这极速流转中,一个真理渐渐显现:所有变化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进化。
归源监察使的身形开始模糊。他守护了亿万年的纯粹本源,在进化的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最终,他长叹一声,化作点点星光融入药园。
或许...我们真的错了。星光中传来他最后的感悟,静止的纯粹,不如流动的完整。
星光洒落处,药园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新生的药材兼具本源纯粹与万道特性,每一株都像是一个微缩的完美宇宙。
但林凡还来不及欣喜,就感到虚空深处传来更恐怖的波动。那是比归源监察使更古老的存在,因为感知到本源被而正在苏醒。
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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