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刚回到主院，后背就冒出一层冷汗。
他没回房间，也没去花园，反而拐了个弯，快步往藏书阁走。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但他顾不上放轻脚步。刚才在宴席上装吐逃过一劫，可他知道这事没完。玉衡那种人不会轻易罢手，而像瑶光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肯定也不会信他真病了。
果然，刚走到藏书阁门口，他就感觉背后有股寒意。
回头一看，没人。
可他知道有人在盯他。
他推门进去，随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玄冰剑谱》，翻都没翻就倒着捧在手里，嘴里还小声嘀咕：“这字怎么长这样？歪七扭八的……系统你快念！”
“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低级伪装行为。”系统声音响起，“智商值-20。”
“少废话！”陈凡压着嗓子，“赶紧帮我读！”
系统哼了一声，开始一字一句地念出剑谱内容。
陈凡立刻摆出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跟着复述：“原……原来是这样。‘御风’不是飞天，是让风吹得舒服的意思？给风顺毛？”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倒是会解释。”
陈凡肩膀一抖，慢慢转过身。
瑶光站在门口，白衣如雪，手里也拿着一卷竹简，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他。
“听人说，你昨晚用了御风术。”她走近两步，“腾空三尺，挂在树上。那是化神境都未必掌握的身法。”
陈凡眨眨眼，一脸茫然：“啥术？”
“装傻没用。”瑶光冷笑，“我亲眼看见的。”
“哦！”陈凡突然拍腿，“你说那个啊！那不是我摔上去的吗？”
“摔？”
“对啊！我在追一只猫，它叼了我的点心跑，我一扑没扑中，撞树上了，然后就挂那儿了。”
瑶光眉头皱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我不是怕高嘛！”陈凡抱着头蹲下，“你看我这身子骨，风吹就晃，哪能飞啊？”
“那你昨夜灵气波动是怎么回事？”
“哪个灵气？”陈凡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最近都在养病，大夫说我经脉虚，不能练功。”
瑶光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抬手，掌心凝聚一团寒气。
空气瞬间变冷。
陈凡打了个哆嗦，牙齿直打架。
“别别别！”他往后缩，“我真不会什么御风术，你要不信，我现在就读给你听！”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剑谱，倒着翻开一页，指着文字大声念：“呃……‘风不起于东，而动于西，故以静制动，可御——可御——’”
他卡住了。
系统憋笑：“后面是‘可御其势’。”
“可御其屁！”陈凡脱口而出。
瑶光愣了一下。
陈凡反应过来，赶紧补救：“我是说……这书太难了！字我都认不全，更别说练了！”
他用力拍脑袋：“哎哟！头好晕！这些字怎么都在跳舞？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
说完猛地扑倒在地，把剑谱卷成一团垫在头下，闭眼不动了。
呼吸平稳，鼻息均匀。
打起了呼噜。
“呼……呼噜……嗝……”
还打了个饱嗝。
瑶光站在原地，低头看他。
这家伙睡得还挺香。
她踢了他一脚。
没反应。
又踢了一脚。
还是没醒。
甚至翻身陈凡刚走出净室，背上的冷汗还没干透。他抬手摸了摸左眼角的泪痣，心跳还在砰砰地撞着肋骨。
宴席上那场“假吐”算是蒙混过关了，可他知道麻烦没完。
玉衡那句预言像根刺扎在脑子里，而更让他头疼的是——瑶光一直没说话。那种人，不会轻易相信谁真病了。
他没回主院，反而拐了个弯，往藏书阁方向走。高高的书架能遮身，万一再有人追来，也好躲一躲。
藏书阁偏厅静得很，只有翻页声偶尔响起。他挑了本最厚的剑谱，随便翻开一页，正准备装模作样地看。
下一秒，门口寒气涌动。
白影一闪，瑶光站在了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本《玄冰剑谱》，眼神冷得像霜。
“听说你会御风术？”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刻堆出茫然：“啊？什么鱼……风？烤鱼吗？我早上还没吃饭。”
瑶光眯眼盯着他：“昨夜你腾空三尺，挂在树上。不是御风，是跳高？”
“哦那个！”陈凡拍了下大腿，“那是我吓懵了，腿抽筋往上弹了一下！您不知道，我从小就有这毛病，一紧张就蹦跶。”
他说着还蹦了两下，差点撞到书架。
瑶光冷笑：“那你现在怎么不抽了？”
“因为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被美女盯着看。”陈凡咧嘴一笑，“心理素质提升了。”
系统在他耳边憋笑：【宿主，你这张嘴比锅底还黑。】
“少废话。”瑶光把剑谱往桌上一放，“既然你说会点本事，那就念一段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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