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捏着那片火红色的碎布，指尖还沾着地底的黑泥。他刚要开口说线索指向琉璃域，喉咙一紧，一道寒意贴上皮肤。
苏清瑶的银针已经抵在了他的颈侧。
她眼神冷得像霜，声音压得很低：“你说你能追踪神识气息，能指挥药王鼎净化毒母，还能一眼认出蚀骨毒——你到底是谁？哪个宗门的卧底？还是……故意来毁我药王谷的？”
陈凡没动，也没笑。他知道这时候耍贫嘴只会让事情更糟。
“我不是卧底。”他说，“也不是来搞破坏的。”
“那你怀里的破锅是怎么回事？”苏清瑶盯着药王鼎，“它吞了毒母，还长出了新腿。这种事千年都没人见过，你却像遛狗一样牵着它走。”
“它不是狗。”陈凡小声嘀咕，“它是锅，而且脾气比我差。”
“别转移话题！”苏清瑶手上一用力，针尖刺进一点皮肉，血珠冒了出来。
陈凡叹了口气，忽然松开手，把药王鼎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递到她面前。
“给你的。”
苏清瑶愣住：“什么？”
“解毒针。”陈凡说，“昨天抽奖抽出来的，本来想留着应急，但现在看来，还是给你更合适。”
“你……抽奖？”她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
“就是字面意思。”陈凡咧嘴一笑，“系统说我完成任务就能抽一次奖，结果就抽到了这根针。上面刻着‘百毒不侵’四个小字，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仿品，结果刚才看它吸毒的时候，金光一闪，我就明白了——这不是普通银针，是能镇压万毒的宝器。”
苏清瑶盯着那根针，半晌没接。
“你为什么给我？”她问。
“因为你救了我。”陈凡认真说，“昨晚你用测心针探我经脉，没直接把我赶出去；今天毒雾爆发，你第一个冲上去救人。你是真正在乎药王谷的人，而这根针，本就应该在你手里。”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说了，我要是有坏心思，刚才就不会让你把针架在我脖子上。”
苏清瑶沉默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
她的手指碰到针身时，一股温润的灵力波动传来，像是有生命在呼吸。
“你说这是抽奖得来的？”她抬头看他，“谁会设计一个靠抽奖送宝物的系统？”
“我怎么知道。”陈凡耸肩，“可能是天道觉得我太惨，给点补偿吧。”
【叮！】系统突然响起，【宿主，你这话说得太假了，我都听出鼻音来了。】
“闭嘴。”陈凡心里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苏清瑶眯眼。
“我说——”陈凡干咳两声，“我说这针归你了，以后你要是中毒，扎自己一下就行。”
“我要是不信呢？”她冷笑，“万一这是个陷阱？”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陈凡摊手，“你现在就拿它去碰那些倒下的族老，看看能不能驱散残毒。”
苏清瑶犹豫片刻，走向最近的一位族老。她将解毒针轻轻点在其手腕脉门处，刹那间，一丝黑气从皮肤渗出，被针尖吸入，随即消散。
她瞳孔微缩。
“真的有效……”
“当然有效。”陈凡得意，“我还抽过凌波步、隐身符、冰凰戒呢，要不要下次抽个‘让你爱上我’的符给你看看？”
【警告！情感输出过于油腻，可能导致女主反胃呕吐。】系统冷冷提醒。
苏清瑶瞪他一眼：“你少贫嘴。就算这针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别的目的。”
“我知道你不信。”陈凡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共生誓约环还在发烫，“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偷东西，也不是为了搅局。我是真的需要调理身体，也真的……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我出事。”
他说完，弯腰抱起药王鼎，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苏清瑶问。
“回去等下一个抽奖机会。”陈凡头也不回，“顺便查清楚谁想嫁祸我。不过在那之前，我把话说清楚——我不怕被人怀疑，但我讨厌被冤枉。尤其是被你。”
苏清瑶站在原地，握着那根温热的银针，指尖微微发颤。
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你刚才说，这针是你抽出来送给我的？”
“对啊。”陈凡停下脚步，“第一次抽到这种有用的东西，就想给你。虽然你总是一副‘我不需要你帮忙’的样子，但我觉得……你会用得上。”
【啧。】系统叹气，【追妻套路用在解毒上，也算你是个人才。】
“那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苏清瑶声音轻了些。
“早拿出来？”陈凡回头，笑了，“你一见面就要我摘戒指、卸权柄，我能随便亮家底吗？我要是把好东西全掏出来，你不以为我是贼才怪。”
苏清瑶没说话。
风拂过药田，吹动她的衣角。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银针，发现针尾竟浮现出一行极小的铭文：
“赠予清瑶，愿君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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