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经手放出去的印子钱,逼死了多少人家,你自己可还记得清楚?”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熙凤的心上。
她引以为傲的精明与狠辣,在此刻,都成了催命的符咒。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冯渊话锋一转,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最可怜的,还是你自己。”
王熙凤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自诩精明,将阖府上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最可悲的棋子。”
冯渊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你嫁入贾府多年,为何只得巧姐一个女儿?为何身子总是不好,时常觉得亏虚乏力?你那宝贝女儿,为何自幼也是体弱多病?”
这些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捅进了王熙凤内心最柔软、最恐惧的地方。
这是她最大的心病。
“你……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意思就是,你的好姑妈,王夫人,一直在给你下药。”
冯渊放下茶盏,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在王熙凤的耳中,炸响了一道惊雷。
“一种慢性的毒,伤你的根本,让你无法再孕,让你和你的女儿,都变成药罐子。”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王熙凤尖叫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姑妈待我如亲女,她怎么会害我!”
“为何不会?”冯渊冷笑一声,“你管着家,风光无限。宝玉是她的命根子,将来这荣国府的一切,自然都要是宝玉的。你若生下嫡子,将来岂不是要和宝玉争家产争爵位?”
“她要的,是一个能帮她管家的工具,而不是一个会威胁到她儿子地位的侄女。”
最后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王熙凤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姑妈那张慈祥和善的脸,和冯渊那冰冷的话语,在她脑中交替出现。
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那些无缘无故的病痛,那些喝下去的、苦涩的汤药,巧姐儿那苍白的小脸……
原来如此。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所倚仗的,所维护的,到头来,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这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趴在桌上,长发散乱,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哭得撕心裂肺。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精明,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剥得干干净净。
冯渊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朵带刺的玫瑰,在他面前,彻底枯萎。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按在了她颤抖的肩膀上。
王熙凤身子一僵,哭声戛然而止。
她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不是温度,而是一种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绝对的掌控力。
冯渊俯下身,嘴唇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乱了她的鬓发。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魔力。
“现在,你一无所有了。”
“跟着我。”
“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也能帮你,毁掉你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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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由明转暗。
平儿在房门外羞红着脸,双手捂紧了耳朵。
当房门再次打开时,王熙凤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她衣衫尚算整齐,只是发髻微乱,眼角红肿。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瘸一拐的,平儿扶着她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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