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右手里的断剑。
是它……干的?
它那被偏转的“终结”之力,在无意识中……泄露了一丝?影响了附近熵增的速度?
这玩意儿……在人间的抑制力场下,变得……更不稳定了?!
“喂!说你呢!这东西是不是你弄坏的?!”收银员将怒火转向了我,指着那堆碎屑,语气咄咄逼人。他显然没把模型的老化和我的断剑联系起来,只以为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坏了。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属于正常世界的脸,又看了看手中这截来自规则尽头的凶器,心里涌起一股极其荒诞的感觉。
跟他解释?
说我这手里拿的是能决定世界终局的舵盘,刚才不小心漏了点气儿,把你家模型给“终结”了?
他大概会直接报警,然后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沉默着,将手里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往前推了推,然后,在收银员惊愕的目光中,抬起右手——依旧握着那截断剑——用剑柄在那冰冷的玻璃台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不是威胁。
更像是一种……尝试。
我集中起残存的、微弱的意念,不是去驱动左臂(它毫无反应),也不是去沟通断剑(那太危险),而是尝试着去模拟、去回忆之前左臂偶尔流露出的、那种深沉的、带着惰性威严的“存在”气息。
同时,我调动起体内那所剩无几的、沉甸甸的力量,让它们透过手臂,微微散发出一丝——一丝属于更高层级规则的、冰冷的压迫感。
收银员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惊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仿佛看到的不再是一个衣衫褴褛、可能想赖账的流浪汉,而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带着非人气息的存在。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便利店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嗡嗡声。
几秒钟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颓然坐回椅子,挥了挥手,声音干涩:“走……走吧……快走……”
我没再看他,拿起台上的水和饼干,转身推开玻璃门,重新走进了夜色中。
身后,便利店的白光依旧亮着,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我站在路边,拧开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饥渴。然后,我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味道干涩,难以下咽,但胃里传来的充实感却真实而宝贵。
一边咀嚼着这来之不易的“正常”食物,我一边低头看着右手里的断剑。
它安静着,不再震动。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在这个看似正常的世界里,我,和我带来的这些东西,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而刚才那种微不足道的“震慑”,又能维持多久?
我咽下最后一口饼干,将包装纸捏成一团,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然后,握紧断剑,拖着依旧沉重疲惫的身体,朝着城市更深、更陌生的灯火方向,继续前行。
路还长。
而且,注定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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