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具后的脸。
“这趟行动没有退路。若有人中途动摇，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无人动。
“好。”陈墨收起玉佩，将镇世诀残篇塞入怀中贴身存放，“出发。”
队伍迅速分散成三股，沿不同路径潜行而去。陈墨带队走在最前，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避开地表松动石块，无声无息。
林尽处，山势陡峭，血雾弥漫。前方千米，便是血魂宗总坛入口所在山谷。两侧峭壁如刀削，中间仅容三人并行的小道蜿蜒深入。
慕容雪靠近陈墨，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决定改计划的？”
“看到裂痕那一刻。”陈墨目视前方，“那天机盘不是坏了，是在预警。它感应到了更高层级的规则变动——有人正在编织通往本源之心的通道。只有斩断源头，才能真正阻止。”
她沉默片刻，忽然从药箱底层取出三枚暗青色丹丸：“这是我用自身精血炼的‘逆息丸’，能屏蔽生机，避开噬魂类探查。副作用是心跳停三息，期间不能动，也不能呼吸。”
“够用了。”陈墨接过，分发给身边两名队员。
“你不怕死？”她又问。
“怕。”他回答，“但我更怕看着别人替我去死。”
前方雾气渐浓，小道开始上升。距离山谷入口不足八百步。
突然，陈墨抬手示意停止前进。
他从怀中取出天机盘，发现裂痕末端正微微发烫，指针轻微颤动。他闭目感知，胎记随之跳动，心音再度浮现：
“帅位已露，执子当断——犹豫者，终成弃子。”
他睁开眼，望向山谷深处那座矗立于血雾中的巨塔，塔顶隐约可见一座青铜巨钟悬挂半空，表面刻满扭曲符文，尚未鸣响。
但时间不多了。
“准备。”陈墨低喝，“穿雾之后，全员屏息，落地无声。第一目标：突破外门守卫，控制东廊入口。第二目标：打通囚室通道，直插地下三层。”
队伍缓缓伏低身形，如同夜行猛兽，向山谷入口逼近。
三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雾中轮廓渐清，两尊石像立于 gate 两侧，眼中嵌着幽绿晶石，缓缓转动。
陈墨右手缓缓按在刀柄上。
刀未出鞘，杀意已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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