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四哥，你要的文件我给你拿……”
风家小辈风星潼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他的话在嘴边顿住，眼前这一幕太过古怪。
徐四、徐三、张楚岚、冯宝宝四个人，围在窗台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盆枯死的植物。那个父亲风正豪让他重点结交的李道然，正伸出一根手指，似乎要碰那盆破植物。
这是在干什么？某种秘密仪式？
风星潼抱着文件，进退两难，愣在原地。
风星潼的闯入没有让李道然有任何停顿。办公室里，徐四的怀疑、张楚岚的期待、徐三的警惕、冯宝宝的茫然，所有目光都汇聚在李道然身上。
李道然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没有施加任何力量，点在那根干枯的枝干上。
没有想象中的刺目光芒。
没有狂暴的能量波动。
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炁的流转。
一股普通人无法察觉，却蕴含勃勃生机的气息，顺着指尖，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植物中。
“这就……完了？”徐四心里闪过一丝失望。
他以为至少得是金光闪耀，或者紫气升腾。结果，就这么摸了一下？
他觉得李道然在故弄玄虚。正想开口揶揄几句，找回刚才被李道然言语压制下的面子。
“怎么了？”风星潼一脸疑惑，看向张楚岚，想从中了解具体情况。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僵住。
异象出现。
徐四的眼珠子瞪大。
那盆死寂的绿植，细如发丝的枯黄枝干。
开始轻微颤抖。
震颤微不可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徐四猛地前倾身体。他的目光钉在那盆植物上。
他看见了。
枝干上那层枯黄正缓慢褪去。
一抹极淡的绿色，在枝干深处悄然浮现。
就好像一股生命力被唤醒。
“这……这怎么可能？！”徐四的呼吸变得粗重。
张楚岚也看清了。他的眼睛睁圆，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
他以为前辈要展露大神通，但没想到只是点了一指。
就能做到这种事？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彻底颠覆。
“这是玩什么魔术么？3D全息投影？”风星潼说着就想摸一下看看。
冯宝宝的眼睛很亮。她没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植物。
然后拍的一下，打得风星潼手肿了。
空气中，一股属于生命的清香开始弥漫。
那是泥土的清新，新生露珠的气息。
那抹绿色不再透明。它变得更深，更饱和。
如同第一批嫩芽，从冬眠中惊醒，破土而出。
枯死的枝干上，几点细小突起出现。它们迅速膨胀变大，然后展开。
那是新生的叶芽！
嫩绿色，带着饱满的水分。
短短几息间，枯死的盆栽已冒出点点新绿。
它不再死气沉沉。它变得鲜活。甚至比周围任何健康的植物都更有生机。
徐四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身体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见过无数异人，各种奇术。
但从未见过有人能让死去的植物焕发生机。
这简直是神迹！
李道然收回手指。他的神色依旧平静淡然。
仿佛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徐四。
“你还要用死物，衡量活着的‘道’吗？”
李道然心中轻叹：这徐四，倒是会做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只是……他还差一点火候。
他需要更深层次的震撼。
徐四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头顶直冲脚底。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无法言喻的敬畏。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敢当面，质疑一位拥有如此逆天手段的“仙人”？！
徐四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张楚岚彻底呆住。他看着生机盎然的植物，又看向李道然。
他心里除了震惊，只剩下狂热的崇拜。
信仰，在他心中彻底扎根。
冯宝宝默默站到李道然身边。她的手指摩挲着新生的小白花。
她抬头看向李道然，声音平板，但比以往更认真。
“它，还能活多久？”
李道然闻言，瞥了一眼刚复活的植物，又看向冯宝宝。
他嘴角轻动，浮现出微不可见的笑意。
“生灭由心，何问寿限？”他轻声回道。
“嗯？”徐四眉头紧锁。
他有些没听懂李道然的话。什么叫“生灭由心”？是他心念一动，这植物就会死掉的意思吗？这老道士，简直比想象中还要神秘莫测。
“这……这是何等伟力啊……”张楚岚痴痴地看着那盆植物。
他跪在李道然面前，眼中充满泪光。
“前辈！”
“您就是神仙下凡！”他声音颤抖，激动得无以复加，“我一定会好好跟着您，把您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
李道然看着这个热血沸腾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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