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走?”尤俊狠狠瞪了尤奇一眼。尤奇这才悻悻地离开了。
等尤奇等人都散去了,尤俊郑重地问尤彩:“阿彩妹子,那位李公子真得不敢出来应战?”
“俊哥,不是李公子不敢应战,他在面壁。”尤彩解释道。
“面壁?”尤俊疑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啥叫面壁。但是,李公子专门嘱咐,不让任何人打扰。”尤彩摇了摇头。
确实,李凌霄正在房间里面壁,已经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对院外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面壁不比闭关。闭关需要长时间将自己封闭在一个特定空间,感受天人合一的境界,或悟玄学,或悟武道。而面壁则大不同,地点可随选,时间可长可短。追求的是短暂的静心敛气,可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在天山,师傅让他与师兄弟打坐面壁,那是家常便饭。长则十天半月,短则一两个时辰。久而久之,他们便习惯了随时随地打坐面壁。即可静心,又可调息。
此刻,李凌霄正在面壁调息,令自己的内力游走于奇经八脉,感受内力的充盈程度。毕竟三个多月没有真正动用内力了。
夜重更深。一个如同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尤寨的村口。那人站在乌柳树之下,向村子里张望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那人只是在村口驻足徘徊,没有进村。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有人发现了我的行踪不成?”那人低声自语,声音苍老沧桑。
忽然,一个影子猛然从乌柳树后窜了出来,直扑那人。那人身手矫捷,一个侧身,躲过了扑来身影。他转身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条大黑狗。
“真就是咬人的狗不叫。”那人看着龇着白牙的大黑狗,低声戏虐地说道。
估计那大黑狗一扑没有奏效,心里胆怯,竟然不再进攻,而是冲着那人低声咆哮了两声,对峙了起来。
那人似无意久留,更不想与一只畜生对峙,转身便欲离去。就在他扭头转身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朋友,既然来了,就莫急着走啊。”
声音未落,只见一道寒芒向那人腿部急射而来。间不容发之际,那人一个纵跃,寒芒从他脚下飞过。恰在这时,那条大黑狗又动了,猛地纵身而起,扑向身在空中的那人。可见这条大黑狗颇有灵性,与寒芒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人身未着地,半空中便向大黑狗拍出一掌。只是他收着掌力,不足平时的三成力道。他无意伤这条大黑狗性命。因为,那道袭击的寒芒也无意取他性命,只是射向腿部而已。
一拳正打在黑狗的额头上,大黑狗吃痛,低吼一声滚落于地。那人趁此机会,急急向村外奔去。出了村口,只听那人朗声说道:“冒昧打扰,绝无恶意,后会有期。”然后,几个纵跃,便只留下一道残影。
只不过,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反倒是粗旷了许多,不似刚才自语时的苍老沧桑。不知哪个才是他的真正声音。
就在这时,村长从乌柳树的暗处走了出来。那条大黑狗打了一滚儿,站了起来,使劲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跑了过去,趴卧在村长脚下。
“这人是谁?功夫怎会如此了得?”村长皱着眉头思忖。
村长与他的大黑为何会隐藏在乌柳树后?说来只是凑巧罢了。他睡不着,相伴着大黑来到了村头。恰巧看到那个不速之客飞奔而来,他便与大黑屏息隐藏在了乌柳树后。
大半夜的,为何村长溜达到了村口?因为他睡不着啊。一则,明日与天龙观一战,他心有不安。二百多年了,尤寨与外界几近隔绝,生活虽清苦,但平安无事。如今,在他任村长期间,却与外界生了仇怨,且人家即将要打上门来。今后,不知这尤寨是否仍可偏安?二则,日间李凌霄说有弓弩偷袭,这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他曾去过长安,知晓弓弩是军中专属。若真的如李凌霄所言,是石敬瑭的人寻到这里,尤寨的安宁怕是时日不多了啊。毕竟那是官家、军中之人,亦是尤寨最不想招惹的。
前思后想,村长怎能睡得着?
“刚才那人到底是什么人?天龙观的人?石敬瑭的人?如果是天龙观的,看身手,尤俊不如。明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不知李公子与他相较,孰强孰弱?唉——,小焕这孩子。”村长皱着眉头低声自语。
他又想到了尤焕从天龙观带回的那个黄缎子包裹。随后,他俯身摸了摸大黑狗的头,继续自语道:“看那人,应该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否则,大黑,你的命就没了。但愿那人不是天龙观之人,更不是石敬瑭的人。”
此刻,村长确实心存侥幸。他刚才发现,那人拳打大黑之时,并未下重手,不似有恶意。临走留下的话,也似没有恶意。既然没有恶意,但愿不是天龙观的人。
不但村长与大黑狗睡不着,尤彩院子里同样有人睡不着。两个房间里,进行着不同内容的对话。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木姐姐要去天龙寺送这个包裹,反而被天龙观的人抓到了天龙观,难道那些和尚与老道有仇怨?”尤焕小大人似的,负手在屋里来回转着。烛光映照在桌子上,那个黄缎子包裹愈发显得鲜艳、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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