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内部账户。”唐舞麟沉声说,“他们到底渗透了多少人?”
“现在还不重要。”林羽快速操作,将一段经过加密的虚假日志植入对方回传通道,“重要的是,让他们以为这次试探成功了。”
他输入最后一行指令,按下确认键。屏幕上跳出提示:【虚假情报发送完毕:‘防御中枢响应迟缓,关键节点存在断层,建议明日夜间执行正式渗透’。】
唐舞麟看着那一行字,忍不住问:“他们会信吗?”
“一定会。”林羽关闭界面,站起身,“越是谨慎的对手,越容易相信‘我们很脆弱’这种信息。他们刚才三次试探,都没遇到实质性阻拦,自然会觉得有机可乘。”
就在这时,古月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没有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枚半透明玉符。
“东区仓库的通风口,十分钟前有热源移动。”她说,“体型不符合人类,也不像是你们的召唤兽。”
林羽神色一凛,立即调取角落监控。画面中,一道低矮的影子贴着墙根快速掠过,速度极快,但在经过一处灯光交接带时,露出了半截扭曲的肢体——关节反向弯曲,末端呈钩爪状。
“死灵构装体。”唐舞麟脱口而出,“幽冥教的手笔。”
林羽却摇头:“不,它没带腐蚀性能量场,行动模式也太规整。这是机械傀儡,伪装成死灵形态。”
他迅速分析轨迹,发现那东西最后消失在仓库后墙的一处检修井口。
“他们不止在试探防御,还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林羽冷声道,“这只傀儡没攻击任何人,也没试图破坏设备,纯粹是用来观察我们是否会追击。”
“所以你也没动。”古月娜看向他,“你在等它带回更多情报。”
“没错。”林羽重新坐回控制台前,“我现在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只顾着修漏洞,没空管一只小虫子。”
古月娜走进来,将玉符放在桌上:“但我刚才捏了它一次。”
林羽猛地抬头:“什么时候?”
“在我发现那只傀儡之前。”她语气平静,“我路过训练场时,看见两个学生在争论战术安排,其中一个说话时,喉结没动。”
林羽瞳孔微缩。
唐舞麟立刻反应过来:“他在用腹语?”
“或者根本不是人。”古月娜淡淡道,“我靠近时,他的影子比实际身高短了七寸。”
林羽迅速调取训练场监控,回放那段画面。果然,在两人交谈的二十秒内,其中一人始终没有眨眼,且脚印在沙地上留下的压力分布完全一致——像是被固定在某个装置上移动。
“双重试探。”林羽低声道,“一边派傀儡查物理防线,一边用人偶混进人群打探士气。”
他手指在卡匣上轻敲三下,一道无声指令发出。【‘风隼’调整航线,覆盖训练场东南角;‘霜狼’进入潜伏状态,等待进一步指令。】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唐舞麟问。
“还不行。”林羽盯着屏幕,“现在动手,只会吓退他们。我要让他们把所有试探手段都亮出来,再一并斩断。”
古月娜忽然开口:“但你的系统刚才提醒了你三次异常,每一次你都压着不动。他们如果足够聪明,会怀疑。”
“所以我留了个破绽。”林羽指向屏幕一角,“你看配电室那个‘学生’,他离开时,我把‘岩甲龟’的封锁延迟了五秒。”
唐舞麟恍然:“你是故意让他觉得,我们反应慢了一拍。”
“人心贪欲一起,就会低估对手。”林羽收回视线,“接下来,他们会加大试探力度。而我要做的,就是继续装作看不见。”
他站起身,走到电源箱前,伸手握住刚刚嵌入的信标模块。金属外壳尚有余温,内部光丝微微脉动。
“等他们以为网破了的时候……”他用力一按,模块彻底嵌入,“才是这张网真正收紧的时刻。”
控制台屏幕突然刷新,三处黄点接连转为绿色。【虚假信标运行正常,生物印记模型更新完成,反向追踪链路稳定。】
林羽盯着那串跳动的数据,指尖缓缓划过银环表面。
门外,夜风穿过走廊,吹动了半开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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