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扑在脸上,林羽站在祭坛出口的台阶上,右臂图腾仍在微微发烫。那股牵引感没有消散,反而随着他每一步踏出,愈发清晰。他低头看了眼手臂,冰晶纹路边缘的银痕正以极慢的速度流转,像是某种信号在体内循环。
“它不是在警告。”他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低哑,“是回应。”
雪帝站在他侧后方,指尖还残留着本源燃烧后的寒意。她没说话,只是盯着远处山谷的方向。那座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巨影,在破晓之光下轮廓逐渐分明。三眼金猊蹲坐在一块浮冰上,额间竖瞳微闪,仿佛在感知什么无形的波动。
“命运之印启动后,整个极北的规则链都在调整。”林羽继续道,“冰熊王是这片区域最古老的魂兽之一,它的存在本身就是规则的一部分。现在规则重启,它不可能毫无反应。”
雪帝终于转头:“所以你就打算走过去,敲它脑袋说‘现在你是我的了’?”
“我说过,不是收服,是共契。”林羽抬手,掌心朝上,魂力缓缓凝聚成一道细长的冰线,“命运之印标记了我,也通过我与它产生了间接连接。这不是单方面的控制,而是双向的共鸣通道。只要能找到正确的频率,就能建立沟通。”
三眼金猊忽然站起身,四肢火焰纹路重新亮起一丝微光:“它醒了,但还没完全清醒。它的意识像被冻住了一样,卡在某个节点上。”
林羽点头:“这就是机会。它正处于觉醒边缘,对外界的感知比平时更敏感,但也更脆弱。如果我们现在强行闯入领地,只会激发它的防御本能。可如果用命运之印作为桥梁,引导它完成觉醒,它会意识到我们不是入侵者。”
“听起来像哄孩子。”雪帝冷笑。
“那就当它是孩子。”林羽收回魂力,目光坚定,“但它有十三万年的记忆和力量。一旦彻底苏醒,极北之地的平衡会立刻倾斜。我们不能等它自己走出来,必须主动介入。”
雪帝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抚过耳坠。那枚冰晶饰品微微震颤了一下,似乎也在感应远方的变化。
“你打算怎么搭桥?”她问。
“用两样东西。”林羽伸手探向腰间召唤卡匣,取出一张泛着冷光的卡片,“第一,极北之心碎片。它来自你,却在我这里激活过。它能模拟你的能量频率,让冰熊王放下戒备。”
雪帝皱眉:“那是我本源的一部分,不是玩具。”
“我知道。”林羽握紧卡片,“我也不会滥用。我只是需要它作为信物,证明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影响到了规则层面。”
他顿了顿,抬起右臂:“第二,这个图腾。它现在不只是冰神之力的认可印记,更是命运之印的延伸。我能感觉到它在试图传递信息——不是语言,是一种节奏,像心跳,又像呼吸。”
三眼金猊突然插话:“我可以帮忙。作为命运载体,我能感知到它的‘脉动’。如果你们能把信号放出来,我能帮你们校准频率。”
林羽看向它:“你会有风险吗?”
“当然有。”三眼金猊歪了歪头,“不过比起看着你们乱来,我还是宁愿自己动手。”
雪帝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疯。”
“这不是疯狂。”林羽将卡片重新封入卡匣,“这是唯一能避免冲突的方式。冰熊王不是敌人,它是守护者。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它明白,新的守护体系已经开始运转,它可以选择拒绝,也可以选择加入。”
“然后呢?”雪帝盯着他,“就算它接受了你,你以为就能指挥它为你战斗?它有自己的意志,不会甘心当坐骑。”
“我没想让它当坐骑。”林羽平静地说,“我要的是盟约。它守护极北,我守护这个世界。我们的目标一致,只是方式不同。如果它愿意认可这份契约,我会用系统的力量回馈它——比如修复它体内因年代久远而受损的魂核。”
雪帝眼神微动:“你知道它的魂核有问题?”
“刚才那声咆哮,节奏不对。”林羽解释,“真正的领主级魂兽,吼声应该能引发空间共振。但它那一声,中途断了一瞬,像是能量传输被阻塞。这说明它的冰火双属性魂核出现了失衡。”
三眼金猊补充:“而且它的活动范围这些年一直在缩小。原本它能巡视整个北境,现在几乎只待在山谷里。这不是衰老,是被迫限制。”
雪帝终于不再反驳。她望向远方,声音低了几分:“它确实老了。十三万年,对魂兽来说已是极限。它撑到现在,靠的是意志,不是身体。”
林羽点头:“所以我们不能以挑战者的姿态出现。我们要带去的不是威胁,是解决方案。”
“计划分三步。”他迅速梳理思路,“第一步,由我携带极北之心碎片和图腾共鸣,在距离山谷五里外建立临时锚点;第二步,三眼金猊用命运感知锁定它的意识频率,我用魂力模拟出相同的波动节奏;第三步,雪帝从高空中释放一道极光信号,作为外部引导,帮助它完成最后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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