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手刚抬起，丹田处的烙印猛地一震。那股力量像是从骨头里炸开，让他动作慢了半拍。三眼金猊的警告还在耳边回荡，可他还没来得及后退，一道金光已从石碑残角冲出，直扑面门。
他想闪，腿却像被钉住。
唐舞麟大吼一声，八蛛矛骨甲瞬间展开，双臂交叉挡在林羽身前。魂力灌满全身，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弓弦。金光撞上骨甲的刹那，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他的身体被狠狠掀飞，后背砸在一块岩石上，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但那一击被挡下了。
林羽趁机抬手，一张召唤卡在掌心碎裂。玄冰龟凭空出现，巨大龟甲落下，将两人罩在下方。余波扫过，龟甲表面结了一层霜，裂开几道细纹，却没有崩碎。
雾气翻滚，地面震动。
三眼金猊浮在半空，额间竖瞳金光暴涨，周围浮现出数十道虚幻锁链，每一根都缠绕着古老符文。它盯着林羽，声音冷得像冰：“你触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林羽喘着气，扶着唐舞麟站起来。他知道刚才那一击不是试探，是真正的攻击。对方真的把他当成了威胁。
“我没有要拿那东西。”林羽开口，声音稳住，“我只是想知道封印的状态。”
“你的气息在共鸣。”三眼金猊冷冷道，“人类靠近本源之物，从来不会只是‘知道’。”
林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发烫，那是系统指环的反应。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误会，是必然。
签到系统的能量和这残角同源，哪怕他不动手，靠近就会触发警报。就像火遇到油，一点就燃。
他慢慢把手伸向腰间，取下卡匣放在地上。然后抬起右手，指尖捏住银色指环。金属微凉，这是系统激活的关键。他用力一拔，指环离开皮肤的瞬间，体内魂力流转变得迟滞，像是断了根线。
他蹲下身，用魂力包裹指环，轻轻按进地面。寒气蔓延，冰层迅速覆盖，将指环彻底封住。
做完这些，他站直身体，双手垂在两侧，不再有任何防御姿态。
“现在，我没有系统，也没有召唤。”他说，“你要的答案，不在工具里。”
三眼金猊没动，但周围的锁链虚影稍稍收敛。
唐舞麟靠在龟甲边缘，擦了把嘴角的血：“你疯了？没了系统你还怎么战斗？”
“我不打算打。”林羽没回头，“它要的是信任，不是实力。”
雾中传来低吼。十几头魂兽围成一圈，巨狼伏在地上，双眼死死盯着林羽。它们没有上前，也没有放松。
林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碎片。通体湛蓝，内部有光流动，像是凝固的雪花。这是雪帝给他的极北之心碎片，当时只说“有用时自会明白”。
他举起碎片，摊在掌心：“如果你认识她，就知道我不是敌人。”
话音刚落，碎片微微发亮。
三眼金猊的竖瞳颤了一下。那光芒虽弱，却与它额头的金光产生了某种呼应。周围的雾气忽然安静，连风都停了。
“这是……冰雪本源的认可？”它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
“她信我，所以我带着。”林羽说，“我不懂你们的规则，也不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我来这儿，是为了阻止封印失控，不是为了抢东西。”
三眼金猊缓缓落下，双脚踩在地面，脚印依旧泛着金光，但比之前浅了许多。
“人类拿走冰帝的躯干骨，囚禁雪帝千年。”它盯着林羽，“你说你不一样，凭什么？”
林羽沉默两秒，盘膝坐下，解开外袍领口。他运转魂力，让经脉中的痕迹显露出来——一道道暗红色的裂痕，从胸口延伸至手臂，像是烧灼后的伤疤。
“这是我强行融合外力留下的。”他说，“每次提升，都是拿命换的。如果我想掠夺，早就可以躲进深山独自变强。但我选择了回来，和他们一起面对地震，面对深渊。”
他抬头看着三眼金猊：“你要看选择，我就给你看选择的结果。”
三眼金猊盯着那些伤痕，许久未语。
远处传来一声鹰鸣。风翔鹰从高空俯冲而下，在林羽头顶盘旋一圈，落在玄冰龟的甲壳上。它翅膀微张，眼神警惕地望着四周。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三眼金猊终于开口：“封印阵正在苏醒，是因为外界震动唤醒了沉睡的能量。但它不该这么快激活，除非……有人在外部施加压力。”
林羽皱眉：“你是说，除了地震，还有别的原因？”
“嗯。”三眼金猊点头，“残角是钥匙，但也能成为诱饵。若有人想引魂兽聚集，借此打开通道，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唐舞麟站直了些：“你是说，这场混乱是人为的？”
“不是所有人类都想维持平衡。”三眼金猊目光转向林羽，“而你，恰好能接近那个位置。所以，我必须确认——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林羽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尘土：“我不是任何一方的棋子。我只想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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