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赶紧把衣服给我!” 王桂香见她抱着嫁衣不动,伸手就抢。可这次姜芸早有防备,侧身一躲,王桂香扑了个空,差点摔在炕下,磕掉嘴里的假门牙。
“你给我等着!” 王桂香气得脸都歪了,指着姜芸的鼻子骂,“我这就叫村头的二柱子来!你不把嫁衣交出来,今天就别想出门!”
说着,她摔门而去,寒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吹得姜芸打了个寒颤。但她此刻却没心思怕王桂香,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间绣房和那捧泉水。
母亲临终前说过:“真正的绣娘,能把心意绣进布帛里,只要念想还在,手艺就不会丢。” 难道刚才那间绣房,是母亲留下的念想?是专属于绣娘的空间?
姜芸试着集中精神,心里默念 “绣房”。可眼前什么都没出现,只有土坯房的墙和糊着旧报纸的窗户。她又摸了摸怀里的嫁衣,指尖再次传来一丝温热,却没再进入那间绣房。
倒是那三根白发,在煤油灯的光下格外显眼,像三根扎在心上的针。
“吱呀” 一声,门又开了。姜芸以为是王桂香带了人来,握紧了怀里的嫁衣,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可进来的不是王桂香,而是住在隔壁的小姑子姜梅。
姜梅今年十六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袄,手里攥着个白面馒头,小声说:“嫂子,我娘去叫二柱子了,他力气大,你…… 你快拿着嫁衣躲躲吧。”
姜芸看着她手里的馒头,心里一动。前世姜梅虽然懦弱,却偷偷给过她好几次吃的 —— 有一次是半个窝头,有一次是块硬糖。只是后来被王桂香发现,姜梅挨了顿好打,就再也不敢帮她了。
“谢谢你,小梅。” 姜芸接过馒头,指尖碰到姜梅冻得通红的手,冰得像块铁,“但我不躲。”
她要守着母亲的嫁衣,守着母亲的苏绣手艺。王桂香想抢,她就跟王桂香斗;以后还有人想打苏绣的主意,她也一样奉陪到底。
姜梅愣了愣,看着姜芸怀里那件泛着光的嫁衣,又看了看姜芸眼底的坚定,突然低下头,小声说:“嫂子,我娘说那嫁衣能换五十块…… 但我觉得,那是婶子留给你的念想,不能卖。”
姜芸心里一暖,刚想说什么,院门外就传来了王桂香的大嗓门:“二柱子!就是她!把嫁衣藏起来了!今天必须给我搜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芸深吸一口气,把嫁衣叠好,放进红漆木箱里锁上。然后她拿起炕边的绣绷 —— 那是母亲留下的旧绣绷,上面还绷着半块没绣完的兰草,绿线刚绣了两片叶子。
她坐在炕沿上,拿起一根银针,穿上线,眼神平静得像村口的老井。
王桂香带着二柱子和几个邻居冲了进来。二柱子是村里的壮汉,平时就爱跟着王桂香起哄,此刻搓着手,色眯眯地盯着姜芸:“芸妹子,听你婆婆的话,把嫁衣拿出来,哥保证不欺负你。”
周围的邻居也跟着劝:“芸丫头,你婆婆也是为了家里好,你男人没了,总不能守一辈子寡……”
姜芸没抬头,手里的银针在布上穿梭,兰草的叶子渐渐有了轮廓。直到一针绣完,她才放下绣绷,抬起头,目光扫过屋里的人,像把锋利的绣刀。
“嫁衣是我娘的遗物,不卖。”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谁要是敢抢,我就去公社告你们!”
“告我们?” 王桂香冷笑,唾沫星子横飞,“你一个寡妇,谁信你的话?二柱子,给我搜!”
二柱子搓着手就往炕边凑,眼看就要碰到红漆木箱。姜芸突然站起来,拿起绣绷上的银针,眼神里带着股狠劲:“谁敢动箱子,我就用这根针扎谁的手!”
她的手稳得很,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条小蛇。二柱子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脚步顿住了 —— 他见过姜芸缝衣服,针脚又细又密,这要是扎在手上,指定得流血。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这里是姜芸同志家吗?”
众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个拎着皮箱的年轻人。那西装料子看着就不是便宜货,在这满是土坯房的村里,显得格外扎眼,像只白鸽子掉进了鸡窝。
男人看到屋里的阵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上前,目光落在姜芸怀里的绣绷上,眼睛突然亮了:“这位同志,这兰草是您绣的?”
姜芸也愣了。这人是谁?为什么会找她?
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她看到男人西装袖口上,别着一枚小小的商标 —— 上面绣着一朵东洋风格的樱花,旁边写着 “东洋丝绸株式会社”。
东洋丝绸?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偏僻的村子?是冲着母亲的嫁衣来的吗?
王桂香见来了外人,也暂时忘了抢嫁衣的事,凑上前打量着男人:“你是谁啊?找她干啥?”
男人没理王桂香,径直走到姜芸面前,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您好,我叫陈嘉豪,是香港来的商人。我听说这里有位绣娘,苏绣手艺非常好,特地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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