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公海的硝烟与辐射尘尚未在记忆里完全沉降,姜璃已踏入了另一片森冷的领地。这里没有咸腥的海风,只有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一种更深沉的、属于绝望的锈蚀气息。青山国际疗养院——名字带着虚假的宁静,外墙是柔和的米白色,蔓生着刻意修剪过的常青藤,但高耸的围墙顶端,密集的、闪烁着幽蓝电弧的脉冲电网,以及那些隐藏在藤蔓下的、黑洞洞的监控探头,无声地宣告着此地的本质:一座披着疗养外衣的顶级监狱。
姜璃的车队无声地滑入地下专用通道。厚重的合金闸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天光。换乘内部专用的、没有任何窗户的纯白色电瓶车,沿着冰冷光滑的通道行驶。两侧偶尔有厚重的防爆门打开,里面是布置得堪称奢华的“病房”,巨大的落地窗外却是无法触及的、用高强度合金网隔断的庭院。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身影在里面或呆坐,或狂躁地踱步,眼神空洞或燃烧着不正常的火焰。这里是金钱与权力打造的深渊,专门用来埋葬那些“麻烦”的灵魂。
电瓶车停在一扇与其他病房截然不同的门前。门由整块的铅灰色合金铸造,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小小的、闪烁着红光的生物识别锁。门上方,一块低调的电子屏显示着冰冷的字母:VIP-01 顾承泽。特殊监护:金融妄想型精神分裂(重度)。
姜璃抬手,虹膜扫描通过。沉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缓冲间。第二道同样厚重的门开启后,真正的VIP-01病房才展露在眼前。
房间很大,甚至称得上豪华。昂贵的橡木地板,符合人体工学的顶级沙发,巨大的曲面电视正播放着舒缓的自然纪录片。一整面墙是单向的落地防弹玻璃,外面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小庭院,假山流水,绿植葱郁,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洒进来——如果忽略玻璃外同样覆盖的、几乎看不见的合金细网的话。房间一角,甚至摆放着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
然而,所有的“舒适”都被一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拘束感所抵消。沙发和椅子上固定着不易察觉的束缚带,电视遥控器锁在特制的防砸盒子里,钢琴的琴键盖被焊死。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混合了镇定剂和臭氧的味道。
顾承泽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那片虚假的自由。他穿着质地精良的丝质病号服,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侧脸轮廓依旧英俊,只是瘦削得厉害,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皮肤透着一股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他像一尊精心打理的、正在风干的蜡像,只有那双死死盯着窗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狂躁的火焰,里面混杂着不甘、恐惧和一丝尚未完全熄灭的、属于昔日华尔街精英的算计。
“风景不错。”姜璃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砸进死水,打破了房间凝滞的空气。
顾承泽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他极其僵硬地、一点点地扭过头。当看清门口那个一身黑色高定套裙、神情淡漠的身影时,他深陷的眼窝里,那点狂躁的火焰“腾”地一下窜起,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姜璃!”一声嘶哑、破裂、饱含了无尽恨意与恐惧的咆哮从他喉咙里挤出,像野兽的哀嚎。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双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指甲深深抠进沙发昂贵的真皮里。“是你!你这个贱人!毒妇!放我出去!我没病!我没疯!”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身体前倾,似乎想扑过来,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恐惧钉在原地,只是剧烈地颤抖着。
姜璃缓步走进房间,高跟鞋踩在橡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顾承泽紧绷的神经上。她无视他的咆哮,目光平静地扫过房间的奢华陈设,最后落回顾承泽那张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看来渡边雄的安排还算用心。”她走到房间中央,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件家具,“VIP待遇,青山最顶级的牢房,配得上你顾大总裁的身份。”
“牢房?这是非法拘禁!是迫害!”顾承泽的唾沫星子喷溅出来,他指着姜璃,手指抖得像风中落叶,“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召开记者发布会!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这个…”
“律师?”姜璃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是指那位收了赵山河三千万,帮你伪造我精神病例,结果现在因为参与洗钱和伪证罪,正在隔壁普通病房接受‘电休克治疗’的王大律师吗?他现在的状态,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顾承泽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他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他最后的依仗,最深的秘密,被姜璃如此轻描淡写地碾碎。
姜璃不再看他,从随身的手袋里,缓缓抽出一个深蓝色、质感厚重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封面是昂贵的烫金小羊皮,正中央用凌厉的笔锋压印着几个冰冷的黑色大字:不动产产权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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