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黄浦江入海口。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压着浑浊翻涌的江水。寒风卷着咸腥的水汽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金属锈蚀混合着腐烂海藻的怪异气味,掠过空旷的码头和防波堤。往日的繁忙景象荡然无存,江面上漂浮着各种垃圾和…几具肿胀发白、穿着廉价西装的浮尸,那是昨日金融区跳楼者的归宿。一种大难临头的死寂笼罩着这座东方金融之都。
呜——!
一声低沉、悠长、却毫无船舶汽笛应有的穿透力,反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粘稠与压抑的嗡鸣,如同来自深海的巨兽呻吟,从江口方向传来,瞬间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来了。
浑浊的江面上,一艘怪异绝伦的“船”正缓缓驶来。
它没有传统船只的桅杆、烟囱或上层建筑。主体是一个巨大的、流线型的、覆盖着暗哑黑灰色生物装甲的梭形躯体,像一条被剥了皮、露出金属骨骼的巨鲸残骸。船首并非尖锐的破浪艏,而是一张巨大、扭曲、僵硬的人脸——白薇薇的脸。硅胶填充物在潮湿空气中显得油腻而浮肿,空洞的眼窝里镶嵌着发出幽绿光芒的复眼传感器,曾经被缝合的嘴唇被金属支架强行撑开,形成一个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
船体下方,取代螺旋桨的,是一条粗壮、覆盖着仿生鳞片、却完全由钛合金骨架构成的巨大鱼尾。鱼尾每一次沉重地拍击水面,都掀起混浊的巨浪,将江面的浮尸和垃圾粗暴地推开,发出沉闷的“哗啦”巨响。浪花溅在生物装甲上,腾起带着辐射荧光的细微水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船”的两侧。在原本应是船舷的位置,对称地“生长”着两排如同鱼鳃般的巨大裂口。裂口内,并非血肉,而是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骨传导扬声器阵列!此刻,这些阵列正随着船体内部某种引擎的嗡鸣,有规律地翕动着,每一次翕动,都释放出那低沉、粘稠、覆盖所有频段的次声波嗡鸣。这嗡鸣本身已是难以忍受的精神污染,但更致命的是夹杂其中的、被次声波精准调制、如同跗骨之蛆般钻入每个人意识深处的信息流:
“…杭州市民王建军…欠璃资本…人民币叁佰陆拾贰万壹仟元整…滞纳金每日千分之五…”
“…上海市静安区李红霞…欠款壹佰捌拾柒万元整…抵押物虹桥房产已启动法拍…”
“…苏州工业园区张伟技术专利质押违约…债务本息合计伍仟叁佰万元整…”
无数个名字!无数笔欠款!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冰冷、无情、带着绝对催命符般的威严,在次声波的包裹下,无视建筑阻隔,无视耳机耳塞,如同冰冷的钢针,直接扎进每一个人的大脑皮层深处!声音的来源,正是白薇薇被强行撑开的、黑洞洞的口腔深处。她的脊椎——那被改造成信号中枢的钛合金脊柱——如同天线般在船体内延伸,将璃资本全球债务数据库的冰冷数据流,转化为这覆盖城市的死亡广播。
“讨债人鱼”——璃资本最锋利的清收工具,首航上海。
它的目标,并非某个具体港口,而是沿着黄浦江,缓缓驶向内陆,如同死神巡游领地,所过之处,即是审判。
外滩,某栋俯瞰江景的顶级江景豪宅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正是缓缓驶近的“讨债人鱼”那狰狞的轮廓。巨大的白薇薇头颅在铅灰色的背景下,如同地狱的浮标。
王建军,这位曾经在杭州地产界叱咤风云的老板,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鹌鹑,蜷缩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肥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昂贵的丝绸睡衣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昂贵的降噪耳机被他扔在一边——那东西在次声波面前形同虚设。
“不…不要念了…不要念我的名字…” 他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越来越近的巨大人脸,仿佛那是来索命的无常。
次声波的嗡鸣和那精准的债务播报,如同无数冰冷滑腻的毒蛇,钻进他的颅骨,缠绕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广播里出现其他人的名字,他都如同惊弓之鸟般猛地一颤。他在等,等那个宣判自己死刑的名字被念出。
“…杭州市民王建军…欠璃资本…人民币叁佰陆拾贰万壹仟元整…滞纳金每日千分之五…”
来了!
就在“王建军”三个字被那非人腔调念出的瞬间!
“呃——!” 王建军猛地瞪圆了双眼!眼球可怕地向外凸出,几乎要挣脱眼眶!他双手不再捂耳,而是如同铁钳般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被彻底扼断般的嗬嗬声!
“噗通!” 他肥胖的身体从沙发上滚落在地,像一条离水的鱼,四肢剧烈地、毫无意义地抽搐蹬踹!昂贵的波斯地毯被他踢得皱成一团。
滴滴滴滴——!
旁边茶几上,连接着他手腕的便携式心脏监测仪,屏幕上的心率曲线如同失控的过山车,猛地向上冲到一个不可能的高度,然后——瞬间拉成一条笔直的、刺目的红线!刺耳的警报声疯狂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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