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开玩笑的话语,让林晚递出饮料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但在夏语那带着笑意的目光注视下,她很快恢复了自然,脸上的微笑依旧得体,甚至多了一丝狡黠的反问:“难道说,平日里,社长您对我工作上的照顾和指导,还不值得我请您喝一瓶饮料,聊表心意吗?”
她的回应巧妙而迅速,将一次可能略显唐突的示好,化解成了基于工作关系的、合情合理的感谢。
夏语哈哈一笑,不再推辞,伸手拿起了那瓶尚带着林晚掌心些许温度的“第五季”,爽快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值得呢?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矜持一下嘛,不然显得我这个社长多好收买似的。”
他幽默的话语成功逗笑了林晚,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融洽起来。那瓶被推来送去的“第五季”,仿佛成了打破某种无形隔阂的小小信物。
夏语拧开瓶盖,清凉的果香气味隐隐飘散出来。他仰头作势要喝,目光却很快从林晚空着的双手上掠过,很自然地问道:“味道闻起来不错。嗯?你不喝吗?只买了一瓶?”
林晚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渴,你喝就好。”
夏语却没有就此作罢。他的目光在休息区逡巡了一下,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突然,他目光一亮,落在了不远处一个靠墙的矮柜上。他起身走过去,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两个叠在一起的、干净的白色一次性纸杯。
他拿着纸杯重新回到桌前,在林晚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将瓶中微凉的、色泽莹润的饮料,缓缓倾倒入两个纸杯中。清澈的液体撞击杯壁,发出细微悦耳的声响。他将其中一杯轻轻推到林晚面前,自己则端起了另一杯,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而坚定的笑容:
“来,一起喝吧。你看,刚刚你送给我的饮料,我已经接受了,心意我也收到了。那么现在,轮到我请你喝饮料了——就用你送的这瓶,借花献佛,就当是我慰劳你这段时间为社团工作的辛苦。我们用杯子,更……正式一点。”
林晚彻底愣住了。她看着面前那杯盛在白色纸杯里的饮料,透明的液体在暖光下荡漾着微光。她完全没想到,夏语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将这份“心意”又重新送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他没有选择共饮一瓶的随意亲近,也没有选择独自享用的客气疏离,而是用了“杯子”这个中间物,创造了一种独特的、介于正式与私密之间的分享仪式。这是一种体贴,一种不着痕迹的、维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关怀,其中蕴含的尊重与细心,让她心头如同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社长,这……”她有些迟疑,心底却因为这份周到而涌起一股暖流。
夏语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笑容不变,语气却更加恳切,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弱势”:“怎么啦?我都已经倒好了,你可不能浪费啊。而且,我可是听沈辙说了,你为了那个‘校长的一天’策划案,前前后后找了他跟电脑部的程砚,讨论沟通了好几次,完善了很多细节。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非常辛苦。所以,这杯饮料,于公于私,你都该喝。来,赶紧的,我可是……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请女生喝东西呢,林晚同学,你可不能拒绝我哈!”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有身为社长对下属辛苦工作的肯定与慰劳,又夹杂着一丝私人化的、略带腼腆的调侃,将任何可能存在的暧昧或尴尬都化解于无形,让林晚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她只能无奈地、心底却又带着一丝隐秘甜意地,伸出手,端起了那个温凉的纸杯,在夏语含笑的注视下,微微仰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入口,却仿佛带着奇异的温度,一路灼烧到她的心底。
“怎么样?我这‘借花献佛’的功夫,还行吧?”夏语笑着问,自己也喝了一口。
林晚放下纸杯,脸上飞起两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她低声嗔怪道:“社长,您这口才和这‘周到’的心思,不去参加学校的辩论比赛,真的是太浪费人才了。”
夏语闻言,眼睛一亮,顺势开玩笑道:“哟?看来林晚同学对我的评价很高嘛。不过我看你这伶牙俐齿、反应迅速的样子,才是代表我们文学社去参加辩论赛的不二人选呢。怎么样?要不要我想想办法,去跟学生会申请一下,组织一场我们实验高中的辩论赛,就让你作为我们文学社的主力辩手出赛?”
林晚一听,生怕夏语当真,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社长,我真的是开玩笑的,您可千万别当真!让我在台下写写稿子还行,上台去跟人辩论,我肯定会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的!”
看着她那急切否认、略带慌乱的模样,夏语不由得轻笑出声,不再逗她。他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暖色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年轻脸庞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温和而认真,轻声问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林晚,最近在文学社里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困难?或者说,在工作推进的过程中,有遇到什么让你觉得棘手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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