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矩舀了一勺,饭粒在嘴里散开,不同粮食的香味慢慢融成一团,秦国粟子的绵、赵国黍米的黏、楚国稻米的滑,竟分不清谁是谁。
“昨儿个来了个游方郎中,” 李掌柜凑过来说,“他说杂合粮养人,就像列国的人凑在一起过日子,互相帮衬着才结实。”
角落里,几个列国的农夫在讨教种粮的法子。秦国农夫教鲁国农夫抗旱的技巧,楚国农夫给韩国农夫讲育秧的窍门,手里的筷子在桌上画着田垄,竟画出了剑鞘上的粒纹。
“俺们村的地,” 个齐国农夫扒着饭说,“左边种的燕国高粱,右边是楚国稻子,中间的田埂上,自己长出了混种的苗,穗子比两边的都大。”
王二愣子带着娃来吃饭,娃坐在婴儿椅里,手里抓着块杂粮糕,往剑鞘上蹭。众人发现,糕渣粘在 “粮” 字纹上,竟慢慢长出个小小的 “饱” 字,和铺子里的招牌一个样。
“这剑是饿不着了,” 有人打趣,“天天跟着吃好的。”
四、暴雨中的粮仓
夏至那天突降暴雨,铺子里的人都跑去帮李掌柜抢收粮食。列国的食客在雨里排成队,秦国的壮汉扛着麻袋,楚国的书生撑着布庄的混纺伞,赵国的妇人用围裙兜着散粮,雨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混着汗水在地上汇成小溪。
“这雨来得邪乎,” 李掌柜踩着梯子堵粮仓的漏,“去年这时候,也是列国的人帮俺保住了粮,不然早饿肚子了。”
公孙矩抱着剑站在粮仓门口,剑鞘上的水珠滴在粮堆上,竟让散落的粮食慢慢聚成个圆,圆心处正好放着那柄剑。
“您看这粮堆,” 教书先生用拐杖指着圆,“跟《礼记》里说的‘大同’一个理,有饭大家吃,有难大家扛。”
雨最大的时候,粮仓的屋顶塌了个角,众人赶紧用布庄的混纺布当补丁。秦国的麻线布挡着最上面,赵国的棉布垫在中间,楚国的丝绸兜着底下,三层布叠在一起,竟把雨水牢牢挡住。
“这布比单独用哪国的都管用,” 绣娘踩着凳子帮忙钉布,“就像这杂合粮,混在一起才经得住饿。”
雨停时,众人发现粮仓的墙角,被雨水泡胀的粮食贴着剑鞘,长出个小小的 “共” 字,笔画里还沾着点磨盘里的青稞壳。
“这剑又长新本事了,” 李掌柜擦着汗笑,“知道咱是一伙的。”
公孙矩摸着新纹,突然明白:“不是剑长本事,是咱的心凑得近了,粮也跟着亲。”
五、粮囤里的传承
秋收前,村里要建个新粮仓,列国的人都来帮忙。秦国的石匠打地基,赵国的木匠做梁架,楚国的瓦匠盖屋顶,粮仓的墙用列国的泥土混合砌成 —— 秦国的黄土、鲁国的黑土、齐国的沙土,夯在一起竟比石头还硬。
“这粮仓得叫‘合欢仓’,” 王二愣子媳妇给娃喂奶,娃的小手抓着块混粮饼,“就像布庄和铺子一样,沾着各家的气。”
新粮仓落成那天,众人往里面囤粮,每个国家的粮食都留出一小部分,混在最中间的大粮囤里。秦国的粟子铺底层,赵国的黍米盖中间,楚国的稻子放最上面,最后在顶上摆了那柄 “华夏” 剑,剑鞘上的纹路正好对着粮囤的螺旋纹。
“这叫压仓剑,” 公孙矩拍了拍剑,“有它镇着,粮囤里的粮永远吃不完。”
孩子们在粮仓里捉迷藏,最小的娃钻进中间的大粮囤,在里面打滚,身上沾满了列国的粮食。“这粮不扎人,” 娃咯咯笑,“像。”
晚上盘点时,李掌柜发现中间的粮囤里,粮食自己形成了个巨大的禾纹,秦国的粟子做根,鲁国的麦子做叶,楚国的稻子做穗,和剑鞘上的纹路分毫不差。“准是哪个娃滚出来的,” 他笑着说,“这叫天意。”
公孙矩看着剑上的新纹,“共” 字旁边又多了道 “续” 字纹,用手摸上去,竟带着点粮食的颗粒感。“师父,这纹咋越来越像粮囤了?” 阿柴问。
公孙矩望着粮仓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在囤新粮,有人在取陈粮,列国的方言混在一起,像石磨转动的声音。“因为日子就是座大粮囤啊,” 他说,“你添一捧,我加一瓢,最后就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后来,那座 “合欢仓” 成了村里的宝贝,每年秋收,列国的人都来添把新粮,粮囤里的禾纹长得越来越清晰。有个史官见了,在《春秋会要》的末卷里写:“所谓根基,不过是把各家的粮食堆在一起,你挨着我,我靠着你,年深日久,就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饱暖。”
而那柄 “华夏” 剑,依旧摆在粮囤顶上,剑鞘上的纹路越来越密,像串满了谷粒的穗子。有人说这剑吸了五谷的精气,闻着总带着点米香;只有公孙矩知道,那香味哪是剑上的,不过是千万双手捧过的痕迹,是千家万户的饭碗,在木头里结了实,成了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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