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排污管。”老王皱眉，“常年积水，走不通。”
“不一定。”陈渊掏出照明灯往下照。光线照出一段倾斜向下的水泥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一层油污，但中间有一条明显的擦痕，像是有人爬过。
“有人下去过。”他说，“就在最近。”
老王摇头：“太危险了，万一中途堵死……”
“上面只剩七分钟。”陈渊收起灯，“要么赌这一条路，要么等广播结束被当成滞留人员抓走。”
他把工具包往肩上一甩，抓住洞口边缘：“你留在上面等消息，我去看看。”
“放屁！”老王一把拉住他，“都到这儿了，你要死一起死。”
陈渊看了他一眼，没再推辞。两人先后钻入排水口，沿着斜坡缓慢下滑。脚下打滑，几次差点摔跤，全靠扶住两侧凸起的钢筋才稳住。
滑到底部，是一段横向管道。高度勉强够人弯腰行走。四周全是凝结的油垢，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这边。”陈渊贴着墙往前走，手电扫过管壁。忽然，他在一处接缝边发现刻痕——一个箭头，指向左侧。
“人为标记。”他说，“不是施工队留的。”
往前十几米，管道出现分支。左边窄道完全被淤泥堵死，右边则有明显的人为清理痕迹，碎石堆在两边。
“走右边。”老王催促。
又走了约五十米，前方出现一道铁栅栏，横在管道中央。锁链缠着，但挂锁已经断了，耷拉在一旁。
陈渊伸手推了推，栅栏晃了晃，没动。他用力踹了一脚，锈死的铰链发出刺耳声响，终于松开一条缝。
两人挤过去。再往前二十米，管道尽头是一扇圆形检修门，表面布满水渍和锈斑。
陈渊试着转动手轮。很紧，但他一点一点用力，终于听到“咔”的一声，密封圈松开。
门开了。
外面是个狭小的空间，堆着几台报废的冷却机组。墙上有个配电箱，门虚掩着，电线裸露在外。
“这是旧维护间。”老王轻声说，“三十年前事故后就被封了。”
陈渊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地板上有拖拽痕迹。他顺着看去，发现角落里一块活动板被移开过，下面露出一段向下的金属梯。
“下去看看。”他说。
老王拦住他：“万一是陷阱呢？”
“如果是陷阱，早就设好了。”陈渊已经蹲下身，“而且，刚才守卫说‘连续三天信号异常’，说明有人频繁进出。他们不会用自己的命去试陷阱。”
他率先爬下梯子。七八米后，脚踩到实地。打开灯一看，是个小型储藏室，四面都是铁皮柜。
最里面的柜子开着，里面空空如也，但柜底有一张折叠的纸片。
陈渊捡起来展开——是半张设计图复印件，边缘烧焦，内容模糊，但能看清一部分结构标记：**动力核心·主控模块·三级加密区**。
“找到了。”他低声说。
老王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发白：“这是……真正的图纸副本？”
“至少是通往它的线索。”陈渊折好收进口袋，“有人先我们一步拿走了原件，但留下了这张提示。”
他抬头看向房间另一侧。那里有扇厚重的防火门，门框上方写着：**B2-西区·能源调度中心**。
门旁有个刷卡器，屏幕漆黑。
“没电。”老王说。
陈渊摸了摸读卡槽周围，发现螺丝有拧动痕迹。他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插进卡槽下方的小孔。
轻微的“嘀”声响起。
屏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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