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一脚踹开控制室的门，金属板撞在墙上发出闷响。林悦跟在后面，顺手把昏迷的小李往肩上扛了扛。这地方比外面安静，空气里有股陈年机油混着灰尘的味道。
“先把他放那儿。”陈渊指了指角落里的维修台。林悦点点头，把人放下，顺手拍了下小李的脸，“醒醒，别装死。”
小李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没睁眼。
“随他去。”陈渊已经坐在主控台前，手指在面板上快速滑动。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战斗记录，是他刚才从敌方机甲残骸里扒出来的数据包。那两架被干掉的黑甲机甲现在正歪在通道口，像两堆废铁。
“你真能看懂那些东西？”林悦凑过来，盯着满屏乱跳的代码。
“看不懂也得看。”陈渊点开一段视频回放，“你看这个标志。”
画面放大，是敌方机甲肩部那个银色螺旋纹章。线条扭曲，像是某种古老符号。
“这玩意儿在哪见过？”林悦皱眉。
“我也说不上来。”陈渊调出数据库界面，“但感觉不对劲。联盟没这标志，海盗也不会用这么老式的图腾。”
他输入关键词，开始检索。系统加载了快半分钟，才跳出一条结果。
【远古机械教团·遗失档案】
活跃时间：约两千年前
关联事件：“大断网”时期技术封锁与意识上传实验
备注：该组织因违反星际伦理法第17条，被列为非法团体，所有资料已清除。
“大断网？”林悦念了一遍，“那不是传说吗？”
“不是传说。”陈渊翻着文档，“那时候全星系的网络突然瘫痪，持续了整整三年。有人说是因为AI叛乱，也有人说是人为切断通讯链路。但真正的原因一直没公开。”
屏幕继续滚动，出现一张模糊的图像——一群身穿灰袍的人围着一台巨大机械，机械中央躺着一个人，头上连着密密麻麻的导线。
“他们在搞什么？”林悦问。
“意识重构。”陈渊指着下面一行小字，“这帮人相信，只要把人的思维完整复制进机械系统，就能实现永生。他们管这叫‘飞升’。”
林悦愣了一下。“所以……这些黑甲人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不只是来抢地盘。”陈渊关掉图片，“他们是来找驾驶员的。”
“驾驶员？谁？”
“Z计划的。”陈渊想起那扇门上的字——【仅限Z计划驾驶员进入】，“我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那种人。”
林悦瞪着他。“你啥时候成什么计划的人了？你不是地球穿越来的吗？”
“我不知道。”陈渊摇头，“但我一碰那扇门，它就开了。权限不足都能进，说明系统认我身上的某些东西。”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小李这时候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你们聊啥呢……我梦见自己在修机甲，结果越修越多，最后把自己埋了。”
“省点力气吧。”林悦翻白眼，“现实比梦还离谱。”
陈渊没理他们，继续往下查。文档提到，当年机械教团曾秘密培养一批“同步型驾驶员”，这些人天生具备与高阶机甲深度连接的能力。后来项目失败，所有参与者都被抹除身份，下落不明。
“难怪他们的攻击方式那么奇怪。”陈渊突然说。
“怎么？”
“他们不想杀我们。”他调出战斗录像，“你看，每次集火都避开驾驶舱核心区。粒子束偏五度，震荡弹扔得刚好够逼我们移动位置。这不是围剿，是驱赶。”
林悦反应过来。“他们在赶羊？”
“对。”陈渊点头，“赶我们进遗迹深处。他们不敢进去，但知道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小李揉着太阳穴插嘴：“等等……那广播里说的‘回归同步失败’，是不是意思是……以前进去过的人没成功？现在他们想找个新的‘钥匙’？”
“你脑子转得挺快。”陈渊看了他一眼，“我就是那个‘钥匙’。”
林悦抱臂冷笑：“那你可太值钱了。一边是神秘组织追着打，一边是破门自动给你开。建议你下次进门前收个门票费。”
“现在的问题是。”陈渊没笑，“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真是为了复活什么狗屁教团，那就不是抢资源那么简单了。这是冲着改变整个星际规则来的。”
“那咱们怎么办？”小李问，“跑？还是……反手给他们一闷棍？”
“不能跑。”陈渊敲了下桌子，“跑了他们迟早会找到别人。而且这地方的秘密不止一层。那五台老式机甲为什么守在这？它们等的是谁？”
林悦眯眼。“你是想主动挖下去？”
“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出击。”陈渊站起身，“我要进核心区看看。他们怕的东西，说不定就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你疯了吧！”小李喊，“外面一堆黑甲疯子等着抓你当试验品，你还往里钻？”
“正因为他们在外面等着。”陈渊走到墙边，拔下一根备用数据线缠在手腕上，“说明里面的东西更危险。危险意味着力量。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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