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数据线刚拔出来，机械兽背部的装甲就“咔”地一声合上了。它的炮口熄了火，四条腿还在颤抖，但没再攻击。
“它停了？”小李蹲在导管后面，探出半个脑袋，“不打了？”
“不是不打。”陈渊盯着那台机械兽，“是命令变了。”
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兽首侧面的一块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一串编号：GV-07-α。字迹有点模糊，像是被人刻意磨过。
“灰鸦七号？”林悦跳下背甲，拍了拍手，“这玩意儿居然是自己人？”
“不清楚。”陈渊收回手，“但它刚才收到的指令写着‘守卫兼求援’，说明它被困在这里很久了，而且一直在等接头的人。”
小李挠头：“那我们现在算接上头了？它咋不带路呢？”
话音刚落，机械兽的头部忽然转向三人，眼窝里的红光闪了两下，然后缓缓趴下，右前腿抬起，指向球形舱室内部。
“这是……让我们进去？”林悦眯眼。
“总不能是请我们喝茶。”陈渊抓起背包，“走吧，门已经开了条缝，刚好能挤进去。”
三人一个接一个钻进舱门。里面比外面看着宽敞，地面铺着一层防滑金属板，墙壁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型设备拖拽过。
正前方是一扇半圆形的闸门，旁边挂着个老式操作面板。屏幕黑着，按钮也掉了几个。
“这地方年头不小了。”小李戳了戳面板，“连个自动识别都没有，得手动输密码。”
林悦绕到一侧，发现墙角有个小洞口，勉强够人弯腰通过。“这边有通道，通向下面。”
陈渊打开头灯照了照：“先别分散。小李，你去面板那边看看能不能恢复供电。”
小李应了一声，蹲下去拆外壳。他从背包里翻出工具钳和一段备用线路，一边接一边嘀咕：“这电路老化得跟腊肉似的，能通电我都服。”
五分钟后，面板亮了绿灯。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请输入通行密钥】。
“有戏！”小李搓了搓手，“就是不知道密码是多少位。”
林悦凑过来：“会不会是灰鸦队的代号？比如‘GV07’之类的？”
试了几次，系统提示错误。
“不对。”陈渊看着屏幕下方的小字，“这锁是动态加密的，每三十秒换一次密钥，必须同步输入才行。”
“那岂不是要黑进主机？”小李皱眉。
“不用。”陈渊指着面板背面露出的一根数据接口，“这是老式物理同步端口，只要找到匹配的密钥卡，插进去就行。”
“问题是谁有这张卡？”林悦摊手。
正说着，头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那只机械兽竟然跟着爬进了舱室，身体卡在门口差点进不来。
它用嘴叼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放在陈渊脚边。
“它……给我们送东西？”小李后退半步。
陈渊蹲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磁条卡，边缘有些腐蚀，但还能用。
“看来这就是钥匙。”他说着把卡插进接口。
“滴——认证通过。”
闸门发出低沉的启动声，缓缓向两侧滑开。一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淡淡的机油味。
通道向下倾斜，两边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应急灯，忽明忽暗。
“这地方像迷宫。”林悦走在前面，“我可不想转晕了。”
“别担心。”小李跟在后面，“有我在，方向感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结果才拐了三个弯，他就停下脚步：“等等……咱们是不是走过这儿了？”
众人回头一看，墙上有个明显的“X”标记，是林悦十分钟前用匕首划的。
“真绕回来了。”她无奈，“这鬼地方会动？”
陈渊伸手按在墙上。材料很特别，不像普通合金，摸上去有点发软，像是某种复合聚合物。
“不是会动。”他说，“是结构本身就在变化。这种材料遇热会微幅膨胀，冷却又收缩，时间一长，整个通道布局都会偏移。”
“所以咱们走的路，下一秒可能就变了？”小李声音高了八度。
“差不多。”陈渊取出随身探测仪，按下开关。屏幕只闪了一下，立刻变成雪花状。
“传感器被干扰了。”他收起来，“电磁场太乱，没法用。”
“那咋办？”林悦问，“总不能靠扔硬币决定往哪走吧？”
“可以做个记号系统。”陈渊从背包里拿出一卷荧光胶带，“每走一条新路，就在入口贴一条。如果看到两条胶带，说明这条路走过两次，肯定绕回来了。”
“听着靠谱。”小李接过胶带，“我来贴。”
接下来半小时，三人按这个方法推进。每次遇到岔路就选左边，贴好标记再前进。
可越往里走，情况越不对劲。
他们连续三次回到同一个三岔口，墙上已经贴了六条胶带。
“不可能啊！”小李抓狂，“我一直贴的是左边第一条！怎么每次都回这儿？”
林悦靠着墙喘气：“我觉得这地方不只是结构变化……它像是在主动引导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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