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拦住吗?”
“已经触发陷阱了。”U快速输入命令,“但我只能拖三分钟。对方很专业,路径层层嵌套。”
陈渊立刻下令:“切断情报模块所有对外连接,转入离线运行!授权U使用应急权限,调赵铁锤的机械师密钥。”
“你有这个权限?”张宇看向他。
“我是现在唯一的高级操作员。”陈渊输入一串密码,“赵铁锤临走前给的。说万一出事,能打开高危数据库。”
屏幕闪了几下,弹出一个验证框。
密钥通过。
U迅速锁定入侵路径的最后一跳。“终点IP……指向一颗无登记编号的小行星。K-9星域边缘。不在任何公共星图上。”
“黑点。”张宇低声说,“专门用来藏东西的地方。”
“但这不是重点。”U调出最后一份对比报告,“我把所有关联事件拉了一遍。发现一个共同点——每次类似袭击发生后,通关者资源分配权都会重新洗牌。”
“通关者?”陈渊皱眉。
“关卡试炼。”U解释,“一种星际认证机制。通过测试的人,可以获得升维核心的接入资格。而这些资格,决定了谁能拿到新型机甲、能源配额、甚至是殖民星球的优先权。”
“所以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陈渊明白了,“是我们身后的东西。是谁能活下来,谁不能活下来。他们要控制筛选过程。”
“不只是控制。”张宇看着数据流,“是垄断。如果他们能决定谁通过试炼,谁被淘汰,那他们就能决定未来十年的星际格局。”
“机械城邦、赛博政权、地下军火商……”陈渊一条条列出来,“表面上互不相干,实际上早就串通好了。用同一套手法,在不同地方反复上演这种‘叛乱’。”
“我们不是第一个。”U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张宇抬头:“下一步怎么办?”
“先把数据锁死。”陈渊说,“这份报告不能留在联网系统里。打印一份物理备份,另外存进三块独立硬盘,分三人保管。”
“然后呢?”
“查下去。”陈渊盯着星域图上那个红点,“K-9星域的小行星,不可能凭空存在。它需要补给,需要人员进出。只要有人动,就有痕迹。”
U忽然说:“还有一件事。”
“说。”
“我在破解病毒的时候,发现一段隐藏指令。它没有执行成功,因为主系统崩得太快。但如果当时完成了……它会向所有幸存者的个人终端发送一道认证请求。”
“认证什么?”
“升维核心的绑定协议。”U看着他,“也就是说,他们本来打算在我们撤离后,直接接管我们的身份权限。”
陈渊眼神冷了下来。
“所以他们不怕我们跑。”他说,“他们等着我们跑。只要我们活着,就会带着他们的后门一起走。”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炸船。”张宇说,“死人没用。活人才值钱。”
“我们差点就成了他们的工具。”陈渊握紧了拳头,“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U关闭了屏幕。“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就得动手。”陈渊站直身体,尽管背部的伤还在抽痛,“不能再让他们随便拿我们当试验场。”
张宇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真相散出去。”陈渊说,“找几个信得过的船员,组成临时调查组。不公开,不动声色。从货仓记录、燃料消耗、通讯日志这些小事查起。任何异常,都记下来。”
“万一被发现?”
“那就说明,我们身边还有他们的人。”陈渊冷笑,“正好一网打尽。”
U点点头,开始拆硬盘。“我会把关键数据做碎片化存储。每一块单独看都没意义,拼起来才行。”
“做得好。”陈渊拍了下他的肩,“这事不能急,但也不能停。”
张宇忽然说:“你觉得……上面还有更大的?”
陈渊没回答。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未完成的星域模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道裂痕。
那是之前爆炸震出来的。
裂缝正好穿过K-9星域的位置。
他的指尖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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