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渊眼神沉了下来，“之前以为只是个代号，现在看来，是编号系统。这里不是终点，只是一个站点。”
“那其他端点呢？”
“肯定还有。”陈渊收起标签纸，“而且都在暗处。”
他转身下令：“清空数据，炸毁主机。这地方不能再留。”
队员们迅速行动。有人拆硬盘，有人装炸药，还有人检查是否有备用出口。
就在倒计时设定完成、全员准备撤离时，技术员突然叫住陈渊：“等等！主电源切断前，系统弹出了一个提示——‘同步失败，端点网络进入应急模式’。”
“应急模式？”陈渊走回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技术员脸色变了，“这个据点并不是孤立的。它和其他几个点联网运行，一旦断联，剩下的节点会自动切换为高危响应状态。”
“比如？”陈渊问。
“比如启动预设清除程序，或者……激活隐藏武器系统。”
陈渊沉默两秒，抓起通讯器：“通知舰队，立刻封锁周边星域，所有可疑信号一律拦截。另外，把‘端点’这个词加进关键词库，全面筛查过往通信记录。”
“已经发出去了。”张宇回复，“不过……有个问题。”
“说。”
“刚才那句提示语，语法结构很奇怪。它不像现代通用语，倒像是二十年前的老式编码格式。”
陈渊皱眉：“谁还在用那种系统？”
“除非……”林悦插嘴，“他们一直没升级过设备，或者是故意保持旧系统运行，为了兼容某些老硬件。”
“又或者。”陈渊缓缓开口，“他们想让懂的人看懂。”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标签纸，指尖摩挲着那个三角符号。
赵铁锤教他的那些老派标记法，本该被淘汰了。可现在，它们出现在敌人的秘密基地里。
这不是巧合。
“回去再查。”他说，“把所有带三角标记的地方列出来，看看有没有共同点。”
撤离前，炸药准时引爆。
火光从矿坑深处冲出，伴随着沉闷的轰鸣。地面微微震动，沙尘腾起数十米高。
陈渊站在远处看着，直到整座建筑彻底塌陷。
“一个端点没了。”他说，“但网络还在。”
“接下来怎么办？”队员问。
“找下一个。”他转身走向飞船，“他们用老规矩做事，我们就用老办法查。”
登上舷梯时，他摸了摸战术腰包里的那张标签纸。
纸角有些卷曲，边缘发黑，像是被火烧过又抢救回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它塞进内袋，紧贴胸口。
风开始变大了，沙粒打在机身上噼啪作响。
驾驶舱灯光亮起，引擎启动的声音盖过了呼啸的风声。
陈渊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望着窗外渐渐被夜色吞没的荒漠。
“通知所有人。”他对通讯官说，“从今天起，凡是看到三角标记的地方，先拍照，再靠近。”
“为什么？”新来的通讯员问。
陈渊看了他一眼。
“因为有人用三十年前的方式写留言。”他说，“而现在，我们得学会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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