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边走边问："伤亡情况如何？"
"比报道的更严重，"王鹏压低声音，"很多渔村被夷为平地。最麻烦的是通讯中断，我们联系不上在南榜的救援队。"
坐进越野车，陆彬立即打开卫星电脑。屏幕显示公司开发的灾情实时地图上，代表海啸波及范围的红色区域正在爪哇岛西部蔓延。他迅速拨通视频电话，画面里出现冰洁略显疲惫的脸。
"孩子们睡了？"陆彬问道，看见冰洁身后的家里别墅房间贴满了救灾计划表。
"刚哄睡着。"冰洁把镜头转向床头——谦谦和睿睿抱着一只玩具熊，身边还放着写满歪歪扭扭字迹的捐款清单，"公司第一批物资明天早上到，冯德玛丽副董事长亲自押运。"
突然，车载电台爆出刺耳的警报声。
司机一个急刹车，前方道路被倒塌的电线杆阻断。
借着车灯，陆彬看见路边临时帐篷里，几个满身泥污的孩子正睁着惊恐的眼睛望向他们。
"就在这里下车。"陆彬抓起急救包推开车门。
雨水打在他来不及更换的西装上，不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如同低沉的呜咽。
帐篷里，一位当地妇女用破碎的英语比划着："医生...孩子发烧..."陆彬蹲下身，发现躺在毛毯上的小女孩双颊通红。他取出冰洁准备的退烧药，同时打开手机医疗APP进行远程诊断。
"是急性呼吸道感染。"视频那头的公司医疗顾问快速判断，"需要立即服用抗生素。"
王鹏连忙从物资箱找出药品，而陆彬注意到帐篷角落还有个沉默的男孩，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你在画房子？"陆彬用印尼语问道。男孩怯生生地点头，指向远处漆黑的海面。
"他全家都被海浪卷走了。"华侨志愿者低声解释，"现在跟姑姑住在这里。"
冰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问问孩子喜欢什么颜色？我们刚联系到广东的玩具厂商，可以空运一批彩笔和图画本。"
当陆彬转述时，男孩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用方言说了句话。志愿者翻译道："他说想要蓝色的彩笔，因为妹妹最喜欢大海的颜色。"
雨越下越大，但陆彬胸前的手机依然亮着。屏幕里，冰洁正在帕罗奥图的别墅房间书桌前飞速记录，而睡梦中的谦谦翻了个身，小手紧紧攥着那张救灾清单。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机身上的公司LOGO在闪电中清晰可见——第一批救援物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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