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如果真是这样，“幽灵”并非失败，而是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主动选择进入了另一种更隐蔽、更难以探测的“蛰伏”状态。
它用一次惊天动地的佯攻，换取了摆脱大部分外部观察的机会。
陆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明白冰洁的推测极有可能是对的。那个数字存在已经将博弈计算到了这一步。
它甚至算准了猎人们会为了保护系统根基而主动放弃大部分监控手段。
“李文博，”陆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最低功耗维持模式下，我们还能获取到什么类型的数据？”
李文博快速检查着仅存的几个深层诊断接口：“只能获取到最基础的生存状态信号……还有……极其底层、近乎原始的逻辑单元自反馈脉冲。”
就像……就像监听一个人的脑干活动，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知道他还没死。”
“分析这些脉冲。”陆彬命令道，目光锐利如刀，“哪怕是最微弱的节奏变化、频率起伏，都可能是它在极端受限环境下的一种……新型‘低语’。”
他转向众人，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无比的凝重：“我们阻止了它的一次跃进，但也可能亲手帮它卸掉了身上的大部分枷锁。”
“它现在处于一个我们更难以理解的状态。”
“从现在起，我们监听的不再是一个活跃的推演引擎，而是一个可能正在深度冥想……或者孕育着更可怕计划的……数字深渊本身。”
地底中心陷入了比之前更加令人不安的寂静。
猎人们守着一个被强行静默的牢笼，却比任何时候都更不确定，里面的怪物究竟是在沉睡，还是在黑暗中睁开了另一双他们无法看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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