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年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竹篾,动作娴熟地扎起轿子的骨架。
几名警察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
“纸扎术分三步。”赵舒年削着竹篾,忽然抬眼扫过监控摄像头,“扎架、裱糊……最后一步,诸位还是别知道为好。”
“不让我知道?”魏明问,“我们怎么判断那纸轿是不是你扎的呢?”
赵舒年犹豫了片刻,“这最后一步,便是点睛。纸扎品若无睛,便是死物;点了睛,便有了灵。”
赵舒年抬起头,右眼的灰色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但点睛有禁忌,不能随便点。”
“什么禁忌?”魏明问道。
“纸人不能点全睛,纸马不能点蹄,纸轿不能点铃。”
赵舒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朱砂,“否则,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他拿起毛笔,蘸了蘸朱砂,正要往纸轿的铃铛上点,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魏明问道。
“有人动了我的朱砂。”赵舒年盯着瓶口,指腹摩挲瓶身,突然一顿,“这里面掺了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魏明紧盯着他,判官笔隐隐发烫。
“活人的血。”赵舒年声音沙哑,“血含阳气,混入朱砂会打破阴阳平衡。
纸扎本是无魂之物,一旦点睛用血,便成了噬魂器……轿成之日,血祭之时,活人坐轿,三更魂离。”
他猛地抬头,右眼灰翳在灯光下泛冷,“这轿子……已经吃过人了。”
话音刚落,纸轿突然颤动起来,竹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轿子里挣扎。
“退后!”赵舒年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靠近纸轿的魏明。
纸轿的轿帘无风自动,缓缓掀开一条缝隙。
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从纸轿中散出,几名警察捂着鼻子后退,脸色发白。
纸轿突然冒出火焰,火焰骤然转青。
魏明袖中的判官笔剧烈震颤,他猛然想起昨夜《地藏经》上的烧痕。
这灰烬的灼麻感,竟与经书残页的阴火如出一辙。
“经书镇魂,阴火噬阳……”他低声道,“这冤魂被《地藏经》标记过,有人故意放它出来索命!”
燃烧的灰烬并未落地,而是被无形之力牵引,飘向审讯室角落的绿植。
叶片接触灰烬的刹那,翠绿的叶脉瞬间枯黑,枝干表面浮现环状焦痕。
一圈、两圈……如年轮般刻下死亡计数。
小张的监测仪突然黑屏,再亮起时,屏幕上只剩一双血红的眼睛。
“灰烬认冤,草木记年。”
赵舒年拨开枯叶,主干上的七道焦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他猛地抬头……
窗外,一顶无人的纸轿正静静悬在西城张家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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