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柔拉住安心的手说:“这是我妈妈,是天下最最最善良的妈妈了!”冷双显听了,笑着向安心施礼,安心见女儿给冷双显作介绍,异乎寻常的兴奋,多看了冷双显几眼,才还了礼。
冷双显展眼看安心,见她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一身浅蓝色绣花的旗袍,外穿件白色坎肩,气质优雅。心道:“柔儿看书的神态,倒有几分像她妈妈。”
最后,张指柔走过去抱住了张百叶的胳膊,晃着说:“这是我爸爸,是天下最最最疼爱女儿的爸爸!”张百叶、安心、熊希龄给她这么一说,全都笑了,冷双显忙上前与张百叶见礼,见他五十岁不到,一身深棕色衣裤,举止庄重。
张百叶看了看冷双显,问道:“温故贤侄没空来北平?”冷双显点头,张百叶见了,没再多问,招呼众人上山。
冷双显见张指柔一家人在聊天,陪着熊希龄,走在前面。张指柔一手拉着张百叶,一手拉着安心,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张指柔把自己在南京、天津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又问起家里的事,张百叶和安心没有立即回答,张指柔知道,当着外人的面,父母不好说,也就没有追问,与他们聊起了外地的见闻。
不一会儿,众人上到了慈幼院。熊希龄刚站稳,就被几个董事接了去。
张百叶一行,直奔温普礼住的宿舍。路上,遇到林允娇等人,张指柔给张百叶作了介绍。大家见礼后,林允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百叶吩咐陆杏先接待,自己找时间再和他们详谈,陆杏点头。
张百叶带着安心、张指柔、冷双显去敲温普礼的宿舍门。开门的是温新,她见了张百叶,忙问候:“张伯伯,你好!”说完,返身去叫温普礼,温普礼听到动静,早就迎了出来,温、张两人相见,抱在了一起。
寒暄之后,张百叶握住温普礼的手,叫上温新、张指柔和冷双显,一起去了会议室,安心回头吩咐陆杏,让她把谢梦叫来。
待大家坐定,张百叶说:“中华平民教育促进总会和香山慈幼院在东北有一部分资产,还没来得及撤进关内,小日本就占领了东北全境。我和熊院长商量,想通过民国驻苏联大使馆,请苏联驻哈尔滨领事馆出面协调,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大部分资产被当作贸易物资,辗转了几个国家,终于运回了天津港。指安受熊院长委托,去天津办理接受手续。谁知道,前天晚上,指安派人送来消息,让我们第二天赶去天津。到了天津才知道,指安不但没有接收到资产,他自己也给特务扣留在了日本领事馆,理由是:非法侵占满洲国资产。”温普礼听了,握着拳头,说道:“岂有此理!”
张百叶点头,又说:“我和熊院长商量,资产暂时拿不回来,过一段时间,还可以通过联合国,再次进行交涉;只是,营救指安的事,是当务之急,耽误不得。熊院长找到教育部段锡朋次长,目前,段次长正通过外交部营救指安。与此同时,安心请人疏通,打听到指安暂时没有危险。”
张指柔问:“哥哥有没有受伤?”张百叶说:“回话的人说,指安在被捕的时候受了伤,受伤程度还不知道,只是说没有危险。”
张百叶接着说:“在天津,我们了解到一个情况,小日本从1928年开始,就以天津领事馆为中心,做进攻华北的各种准备。这段时间,山海关一带的日军活动频繁,随时有可能动手。我们已经在东北吃了个大亏,接下来,要把各级学校的资产,尽快搬迁走,不然的话,平民教育就会出现大问题。”
正说着,谢梦敲门进来,张百叶对她说了张指安的事,特地隐去了受伤一节,让她马上收拾,明天去天津接应指安。
谢梦听了,知道张指安的处境不妙,压住了声哭了起来,张指柔忙上前,扶她出去,陆杏在门外接过谢梦,两人一起去了。
张指柔回到会议室,说道:“父亲,我和双显哥哥从南京回来,在浦口站和天津西站都遇到了军控,看来局势已经非常紧张。”冷双显点头说:“既然有了前车之鉴,又下了决心搬迁,就要尽早谋划,一旦中日双方开战,单是交通问题,就能让搬迁计划落空。”
温普礼点头说:“有道理,搬迁的事要分几步走:第一,把存在日资银行的资金,尽快撤出;第二,在西安、长沙、汉口等地筹建新校,在重庆、昆明、南京等地寻找备用校址;第三,清理学校资产,统计随迁教工和学生。”
张百叶补充说:“留守人员以及与慈幼院相关的事情,要好好商量。”众人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会议一直开到深夜,晚饭吃了陆杏送来的面条,他们边聊边吃,把搬迁的时间、地点、人员作了详尽的安排,只是在新校址和筹建人员上颇为踌躇,张百叶让大家考虑一个晚上,明天再讨论决定。
众人点头,正要散会,就听门外传来豆豆和周妈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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