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家兄妹,他又说:“好在我的两个孩子,都比较争气:捕蝉靠学校的免费生政策,自己解决了上学问题,他还跟我学了一些捕鱼摸虾的本领,经常逮了鱼虾蟹,拿去下关菜市场卖,用卖来的钱贴补家用;惜蝉心疼妈妈,每天喂骡子,拉粪车,帮妈妈拉刷马桶的生意。春节期间,她还参加了文具制作,每个月能收入十几块大洋,不仅解决了自己的学费,还能帮到家里。”
擦了擦眼泪,他接着说:“眼看孩子们都上学了,我最大的心思也就没有了。今天,家母突然犯病,家里一下拿不出诊疗费,想着让惜蝉预支工资,没想到,惊动了两位老师!”
了解了他家的境况,蒙自然心中感动,忙说:“惊动谈不上,冯惜蝉在学前班上了几个月的课,我们应该来做一次家访。看到你们家的情况,我才明白,为什么冯惜蝉那么懂事,那么为别人着想,成绩又那么好了。”冯照山听了,含泪不语。
蒙自然又说:“我看你们家,虽然东西不多,每一样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生活习惯非常好啊!”
冯照山听了,说道:“这是我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在部队的人,我不仅要管理全班战士的训练和生活,还要管理基地的仓库。军事物资的管理,在每一个环节上,都容不得半点马虎,否则就会出大乱子。”众人听了点头。
正说着,洪佩兰、包前芳从里屋走出来,洪佩兰对冯照山说:“老人的哮喘病,已经非常严重,应该没有好好看过医生。我已经给她服用了点西药,做了一次艾灸、推拿和拔罐。如果,以后能坚持这样的治疗,控制住病情,还是有希望的。”冯照山听了,点头称谢。
洪佩兰看了看四周,鼻子嗅了嗅,又说:“哮喘病患者,既怕热,也怕冷,对环境、气流和温度比较敏感。你们家通风条件还不错,只是火柴盒的味道比较大,对病人刺激也大,容易诱发哮喘。”
说完,她开了一张药方,让冯照山收了,蒙自然见了,脱口而出:“一方见效啊!”
洪佩兰听了,抬头看了下他,说道:“蒙老师,我家蒙自然出国前,每次见我开出药方,就喜欢说这句话,你也会说啊?!”蒙自然听了,看着她,笑而不语。
洪佩兰看着蒙自然,又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长得像我家蒙自然。后来得知,你的名字居然也叫蒙自然,我就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派你来安慰我的。”
蒙自然听了,一阵暖意,在全身上下弥漫开来,心想:“妈妈,我就是你的蒙自然啊!要不是怕你们见怪,顾虑爷爷的身体,以及艾叶的感受,我早就和你相认了!”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洪医生,那你就当我是你的蒙自然,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洪佩兰听了高兴,问道:“真的?”蒙自然把头一昂说:“当然!”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见两人聊完,冯照山不知道哪来的出诊费,拿着递给洪佩兰。
洪佩兰见他家境赤贫,推着说:“你是蒙老师学生的家长,这次出诊费,我不收了。以后,你们去蒙家药铺抓药,价格也优惠。”
冯照山听了,忙谢了她,洪佩兰叫来冯家众人,教了他们艾灸、推拿和拔罐手法,并送给他们两个拔火罐,然后,和董熙岸一起,告辞走了。
送走两人,蒙自然、林允娇也辞了冯照山等人,与冯家兄妹一起去学校。路上,林允娇从家里拿出十块大洋,让他们先去药铺抓药。兄妹俩一商量,只拿了五块,留下了借条,赶紧跑去抓药。
回到学校,蒙自然直接去找付家欢,先把冯照山一家的情况,详细对他说了,然后问:“不知道,他的腿疾,会不会影响文具生产管理?”
付家欢想了想说:“按照你的描述,问题不大。只是,我这儿发不起高工资。如果他能接受,就先让我们见个面。”
蒙自然听了,点头说:“我还没对冯照山提这件事,先过来问的你。我担心,冯惜蝉奶奶的病,会不会让他分心,影响文具的生产管理。”
付家欢听了,笑道:“哪家没有烦心的事啊?应该不会,惜蝉妈妈刷马桶的时间在每天下午,其他时间,她可以照顾家里。”蒙自然想了想,答应改日去说。
晚上,蒙自然、商首夫、林允娇一起,把新一年级的分班方案、助学贫困生方案、施教方案和教学目标全部整理好,交给了温故。
从温故那儿出来,蒙自然又去了趟冯家,说了文具生产管理的事,谁知冯照山很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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