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佳佳心想:“九斤饭量大,劲也大,这一年下来,膀子上的力量,不比我小啊!”
接着,两人从观察孔往城外看去:只见中华门外,只有零星几个日本兵在打扫战场;城外街道的残垣断壁间,有些余火尚未熄灭,废墟里冒出的黑烟,被北风吹得左摇右摆,像是要赶在冬至之前,为逝去的冤魂祭奠。
秦淮河上,漂浮着几条日军攻城留下的浮桥,河边的一丛丛芦苇,苇杆已经泛黄,白色的芦花,在北风的吹动下,整整齐齐地低下头,又微微扬起,再深深地低下,像是在为屈死的百姓默哀、鞠躬。
侯佳佳想起受伤的梁有余,想起被枪杀的无辜难民,悲愤之情难以抑制,她拿起罐头盒,随口咏道:
“一左一右一招摇,
一飘一荡一昏村。
一上一下一鞠躬,
一起一落一冤魂!”
侯佳佳家学渊源,“平凡双杰”对她进行了超前教育,再加上侯一凡、颜新的用心辅导,虽然不到十岁,已经有了较深的国学功底。
在古体诗词方面,她只是韵律上,尚欠火候,而在情感表达上,已然精准。这时候,由感而发的诗句,一气呵成,把胸中压抑多时的郁闷之气,一下抒发了出来!
梁九斤听不懂侯佳佳在说什么,要拉她去找蒙自然、商首夫。侯佳佳点头,两人往下走了一层,在城内方向的第二层观察孔前停了下来。
只见进入愚园地道的日本兵,一个跟着一个从地道里钻了出来,满腿是泥。日军中队长正在整顿队伍,准备与城墙边的日军汇合。城墙根下,工兵已经挖开第一个邻里接口。
温可可早已带人,对邻里接口进行了二次封闭,学校地道在邻里接口下面,他们只注意到被打开的接口,暂时还没发现脚下学校地道的翻板。
邻里接口前,日军点起了火堆,火堆里投放了毒气罐,鼓风机正对着火堆吹风。
接口不远处,架设了几架机枪,随时准备扫射被毒烟熏出来的难民。
很快,毒烟就充满了接口地道,倒灌了出来,在四处弥漫开。佐藤爷孙见了,让熄了火堆,用鼓风机对里面吹了一阵。
然后,才派出几个步兵闯了进去,不一会儿,步兵们倒拖着步枪走出来,对佐藤爷孙说着什么。
梁九斤用罐头盒挡着,一字一顿地复述着日本兵说的话。
侯佳佳的父亲侯一凡,一直和日本人做生意,她从小就能听得懂日语的普通会话。
从梁九斤结结巴巴、不太准确的复述中,侯佳佳猜出:日本步兵发现,地道里没有出口,佐藤爷孙见了奇怪,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准备让工兵带着炸药去炸。
接着,眼看着工兵带着炸药,进了地道接口,不一会儿,又都跑了出来。
日军小队长见了,一声令下,只见工兵把挂弦一拉,远处鸣羊街的邻里进出口附近,传来一声巨响,一股浓烟冲天而起,烟雾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惊天的爆炸声,让正在挖掘的日本兵停下了镐锹。他们发现:爆炸点就在鸣羊街的邻里接口!
佐藤爷孙见了奇怪,让工兵们继续挖掘,自己和小队长带着几个步兵,走进了接口。
侯佳佳见了,心里着急:鸣羊街的另一个邻里接口里,侍卫们正在挖新地道,不能让他们撞上!
她立即爬到竖井口,让宗渝虎、冯惜蝉去通知侍卫,立即停止挖掘,以免佐藤爷孙发现。
话刚说完,蒙自然从上一层竖井走下来,也要去通知侍卫,两路人不谋而合。
过了几分钟,宗渝虎爬了上来。他拿过侯佳佳手里的罐头盒,挡着嘴说:“侍卫停止了挖掘,新地道已经打通,再找平一下就行。”
说完,宗渝虎返身下去,才一会儿,他又爬上来说:“爷爷让我守着观察孔,冯惜蝉守着竖井口,通知你们马上去会议大厅。”
正说着,城下枪声大作,里面还夹杂着手榴弹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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