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付家欢说，爸爸妈妈经常提到文具棚，自己终于认得了付爷爷。
看着冯虞氏的遗照，知道她是冯念琴的祖奶奶。
宗且示说她们两人长得真像……
看完了照片，宗且示问道：“冯爷爷，幼儿园改公立了，为什么文具室不改？”
冯照山见他年纪不大，尽在关心大人的事，暗笑他是个老人精。
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我就一个人干，没有雇工。
有的干部说，我算是小资产阶级。
还有的说，我算是半无产阶级。
反正，现在的文具室，没有办法转成公立。”
宗且示听得糊涂，边想边说：“要是有一个大的文具厂，愿意把付爷爷文具室，合并进去，就等于公立了。”
包前芳听了，摇头说道：“冯爷爷今年55岁了。
再干几年，就干不动了。
要是没人接手，就关门大吉喽！”
宗且示听了，问道：“关门大吉干什么？
很多交不起学费的同学，还要文具室帮忙，挣学费上学呢？”
冯照山这些年，帮了不少贫困学生。
见自己最得意的事情，被宗且示说了出来，心里十分受用。
于是，笑道：“你个老人精，倒是什么都知道！”
宗且示听了，一边出门，一边说道：“九斤叔叔什么都跟我说。”
离开了冯家，他又进了梁九斤的房间，拉了他去见梁有余。
进了梁有余的房间，见秦关意和周娴香，正在给梁有余做艾灸。
秦关意问他，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宗且示四处看了看，问道：“地道口呢？”
秦关意见他一下没找到，笑道：“能找到，算你有本事！”
宗且示听了，被激发出了斗志。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床后的墙壁，笑道：“地道口肯定靠着城墙！
这面墙上，画了一只老虎。
老虎的嘴巴，竟然画得那么大。
猛兽图画吓得了别人，吓不了我王中王。
这就是地道口！”
周娴香听了，皱眉说道：“活祖宗哎！
你知道了，也不能进去。
别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梁有余见了，笑道：“乖徒儿，真聪明！
等师傅做好艾灸，带你进去玩。”
周娴香、梁九斤、秦关意三人，听梁有余开了口，知道他玩心起来了，已经挡不住宗且示进地道。
只好把担心放在心里，想着等他们进去后，再多加留心。
宗且示听了，则非常高兴，又想起郭以刚说的地道往事，问道：“九斤叔叔，地道里面，真的有鬼火吗？”
梁九斤想了想，说道：“心里有鬼，就能看见鬼火。
把心鬼赶走了，就看不见了！”
宗且示听得似是而非，只认定了一点：地道里非常好玩！
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梁有余身边，恨不得马上就拉着他，进地道去。
他看了一会艾灸，嫌治疗做得太慢。
便拉了梁九斤，说道：“九斤叔叔，我们先去看第二个地道口。”
梁九斤见了，摇了摇头，心想：“这个且示，真是我的克星！
当初，就不应该用地道，吸引他来南京！”
梁九斤被宗且示连拉带拖，走进了芮家。
芮康城和叶双枝，今天都放假。
两人带着芮子幸、吴关雪和吴关雅，正炒着瓜子花生。
宗且示知道芮康城官大，毕恭毕敬地对他鞠了一个躬，说道：“芮局长好！”
芮康城见了，笑道：“在家里，就叫我芮爷爷吧！”
宗且示想进地道，又怕他不同意，借机奉承道：“芮爷爷，你是南京市教育局局长，管着那么多人。
比部队大院里的团长，还要厉害呢！
我可不能乱叫！”
叶双枝听了，看着他说：“你还没有乱叫啊？！
就算让你叫，也应该叫芮副局长啊！”
宗且示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叶双枝说破，马上笑道：“多叫一个字，太绕嘴！”
芮子幸听了，笑着走过来，抱住他说：“绕嘴？
我看你口齿伶俐，再难的绕口令，都难不到你。
多了一个‘副’字，怎么就绕到你的嘴了？”
吴关雪点头，笑道：“子幸小娘，他肯定有事求公公！”
宗且示听了，干脆挺直了腰杆，笑道：“我想求芮爷爷，同意我去地道里面玩。”
芮康城看了看梁九斤，笑道：“九斤同意，我就同意！”
宗且示听了，大笑道：“连我大师傅都同意了，九斤叔叔肯定会同意的！”
芮康城见梁九斤无奈地点头，正要答应，秦关意带着梁有余，缓缓地走了进来。
梁有余看着宗且示，笑道：“乖徒儿，性子怎么那么急？”
不等宗且示搭话，他就转过身来，对着芮康城说道：“小芮，我们要进地道。”
芮康城听了，心想：“地道里的枪支弹药，都已经捐出去了，只剩下一些课桌椅和储备粮。
有九斤和关意，陪着他们进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就让梁前辈进去，开心一下吧！”
想到这儿，他说：“梁前辈有令，小芮自当服从！”
说完，就打开了地道的大门。
宗且示见芮康城对梁有余那么尊重，心里更加得意，庆幸自己拜了一个好师傅。
接着，梁九斤和秦关意，带着梁有余、宗且示、芮子幸、吴关雪、吴关雅五人，在地道里转了好一会儿。
众人把竖井、出城通道、邻里通道、厨房、水井、土室，甚至连厕所，都看了个遍，才回到了后院。
出了地道，宗且示笑道：“好大一个地道，让它就这么空着，真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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