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彪听见莫麒铭又在9号大院吃了亏,心里不爽。
但见宗且示被抓,看上去还是非常高兴。
他笑了笑,骂道:“活该!
你怎么不去拿一架飞机砸他!
赔不起飞机,就让你生不如死地坐一辈子牢!”
说到这儿,他哈哈大笑。
笑完,丁彪想到莫麒铭,又问:“后来,莫麒铭怎么样了?”
宗且示听了,没有正面回答,苦着脸说道:“他能怎样?!又没伤筋,又没动骨。
看到我进来了,还不乐开了花?”
丁彪听了,迟疑了一下,笑道:“不管你小子,说得是真是假。
反正,你进来了就好。也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
说完,对着后面的铺位,大声问道:“申亦农,砸台电视机,能判多少年?”
宗且示听了,赶忙往后面看去。
见申亦农睡的位置,和郭以刚紧靠在一起。
申亦农坐起身来,先看了看自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然后,对丁彪说道:“一个月之内,家里赔了钱,就放人回家。
不能赔的话,轻则判三个月,重则判一年!”
说完,便躺了下去。
丁彪听了,看着宗且示,又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么少?!”
骂完,就让柴阿五继续登记。
柴阿五点头,看着宗且示,接着问道:“你会不会抽烟?”
宗且示见登记本上,没有这一条,马上反问道:“这也要问?”
柴阿五听了,出其不意,伸出手就扇了宗且示一个耳光。
接着,厉声喝道:“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哪有这么多废话?”
丁彪在一旁见了,假装没有看到,边笑边说道:“宗且示,你干什么?
自己扇自己耳光,想自杀啊?!”
话音刚落,和他一起,睡在门口的七八个犯人,也跟着起哄,说道:“再扇一巴,再扇一巴!”
宗且示猝不及防挨了打,又见柴阿五一身横肉,凶神恶煞一般,心想:“如果,我现在就还手,一定讨不了好去。
不如先忍耐一下,从长计议。”
想到这儿,捂着被打肿的脸,看着两人,咬牙说道:“这个见面礼,老子收了。
再有第二次,老子也让你们,尝尝撞墙的滋味!”
柴阿五听了,哪里肯信,举手又要打。
丁彪见了,忙拦住他,看着宗且示说道:“你也给老子记住:
在这个监室里,老子是带班的,阿五是记录员。
监室里面的事情,我们两个说了算。
你不要以为,自己还在9号大院,有你妈他们给自己撑腰。
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说完,让柴阿五给宗且示,指定睡觉的地铺。
柴阿五听了,从大置物台上,抽出了张破席子,一床被老油染得,又黑又亮的破被子。
然后,往小铁门前一扔,说道:“一半垫,一半盖,不准打鼾放屁!”
犯人们听了,都笑了起来。
丁彪见了,看着柴阿五,大声叫道:“阿五,你疯啦?
被子是我们花钱买的,凭什么给他睡?”
柴阿五听了,迟疑着说道:“刚才,覃管教……”
丁彪看着他,不以为然地说:“管教的话又不是圣旨,非要全部听他的啊?
你就不能,忘掉一两句了?
让宗且示拿了席子,睡在蹲坑边上!”
柴阿五听了,马上笑道:“对啊!覃管教只说了席子,没有说被子。
我多什么事,又不多发我们香烟?!”
说着,把被子扔上了大置物台。
然后,用脚踢了一下席子,吩咐宗且示捡起来,紧挨着蹲坑铺好。
接着,在席子旁边,留了一条路给值班员巡逻。
宗且示走遍天南海北,不管是严寒酷暑,戈壁沙漠,还是猪圈牛棚,闹市墓地,什么地方没有睡过?
当即,他也不以为意,把自己的号服,按照规定叠好,放在了自己的鞋子上。
接着躺下,取出《在押人员须知》看了一遍,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宗且示被起床的音乐声叫醒。
然后,学着众人的样子,套上号服,穿好鞋子,把席子收了,放到了指定位置,赶紧去排队洗漱。
柴阿五见他动作飞快,竟然排在了丁彪前面,立即开口骂道:“宗且示,没长眼啊?!
竟然,排到了带班的前面?滚到最后去!”
宗且示听了,忍着一肚子气,一边往后走,一边想道:“老子忍你三次!”
然后,就站到了申亦农和郭以刚之间。
谁知道,他刚想和申亦农说话,丁彪在门口叫道:“宗且示,打铺!”
话音刚落,只见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犯人,拉了宗且示一起,去把众人的席子和被子,整齐地码放在了大置物台上。
见两人忙完,丁彪去检查了一下,挑了宗且示的一个毛病,说他劳动态度不端正。
接着,又让他去打扫蹲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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