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老耿突然"扑通"跪在渠水边。
他从怀里摸出块黑黢黢的铁钥匙,铁链子上还沾着锈
"我爹的钥匙。他守军仓时总说,粮要藏得深,藏得久......"
他喉结动了动
"可他不知道,这谷里的活物,比粮藏得更深。"
苏芽接过钥匙。
钥匙柄上刻着"耿"字,磨得发亮。
她按了按老耿的肩
"你爹错了路,你走对了。"
老耿抬头时,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却没掉泪——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做,比如当筑谷监工。
小禾在岩壁上写完最后一笔时,洞外的风雪正撞得岩缝呜呜响。
那缕幽蓝的光不知何时漫延开来,透过冰层照进洞来,在"根在走,我们在"的字迹上流转,像大地终于睁开了眼。
苏芽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石柱在量渠宽,柳六郎在核对陶瓮数目,老耿正蹲在暖棚边给菜苗培土。
她摸了摸怀里的《工器图录》,地热引渠的草图被体温焐得温热。
该定规矩了。她想。
洞外的风雪突然大了些,吹得洞口的兽皮帘猎猎作响。
有人喊了声
"芽姐,吃饭了!"
她应了一声,转身时靴底碾过一粒碎石——那是从暗渠带回来的,沾着苔汁的碎石。
明天,她要把所有人叫到一起。
她望着跳跃的火光,心里已经有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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