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爷正给合契环刻新痕。
燕迟站在门口,把拆成三条的建议递过去
“劳烦刻在外圈,和大家并列。”
他声音轻,却带着股说不出的轻快
“我不是下令,是来议事的。”
七日之后,地火重燃的轰鸣比往日更响。
苏芽站在合契环前,守灯的红布兜在她脚边晃成一团火。
小环举着新制的契灯——那是截从火道引出的细管,顶端燃着豆大的火苗,专为议事照明。
陶板在火上烤得发烫,苏芽用石刀刻下“首断火,首共修,首立信”九个字,火星子溅在雪地上,“滋”地化成小水洼。
“宣契。”
她话音刚落,石判突然“扑通”跪在雪地里。
他从怀里摸出枚铜印,印面还沾着旧年的朱砂——那是他当讼师时替人争田产的印信。
“我从前替人算地亩、争房契,”
他声音发颤,把印信扔进火道
“今日才懂,真正的判,是判自己愿不愿守约。”
火舌卷走铜印的刹那,守灯摇摇晃晃扑过来。
她扑了个空,摔进雪堆里,却立刻扒着苏芽的裤脚往上爬。
苏芽低头看她,目光像春风化雪
“慢慢来。”
合契环的内圈,木爷新刻的小字在火光里发亮——
“火可灭,契不熄。”
当夜,风势突然变猛了。
春桃巡夜时裹紧皮袄,听见冰崖那边传来闷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断裂。
她蹲下来,用刀尖划开雪层,下面是半冻的粮窖——存粮的计数木牌上,“三十日”三个大字被风吹得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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