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共活?老子烧了二十年盐,原来烧的是自己的命......"
寒渊谷的仓棚里,连夜支起十口大铁锅。
阿腥举着陶管试卤,卤水掉进锅里"滋啦"一声,腾起白汽。
苏芽舀起第一勺盐,在火塘边蹲下来。
盐粒落进火里,火焰"轰"地窜起蓝芒——这是她教给小环的验盐法,蓝得越纯,盐越净。
燕迟捧着双环契牌走过来。
主环是合契环上新铸的,辅环刻着"契使"二字,环心嵌着粒盐晶。
苏芽把主环按进合契环的凹槽,青铜环"咔"地锁住。
她把辅环递给小环,指尖擦过环上的刻痕
"你是第一个契使,也是永远的守灯人。"
小环没说话,把契环系在颈间。
她的哑药早该失效了,可她还是不肯开口——苏芽知道,这丫头把"规则"二字刻进骨头里了。
后半夜,三队契使踩着新雪出发。
苏芽站在高崖上,看着他们的火把像三条火龙,往南、西、东三个方向蔓延。
最后一个契使回头时,她挥了挥手。
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她却觉得热——是怀里的盐粒在发烫,是谷里的灶火在发烫,是合契环里的蓝光在发烫。
铁脊帮的焚盐台还在冒烟。
老刀坐在焦黑的台基上,手里捏着半块黑盐砖。
盐砖上的刻字是方才小环塞给他的,墨迹还没干
"烧的是盐,烂的是心。"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里渗出血珠。
血滴在盐砖上,很快冻成红玛瑙。
寒渊谷外的雪地上,焦痕混着血迹,在月光下像幅没干透的画。
老刀退兵三日了,可那片雪地还是硬邦邦的,踩上去"咔嚓"响——像在提醒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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