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的审案台支在市心。
他把冻馕拍在桌上
"你虚报了三次工值,换走两刻劳火的盐。"
组长跪在雪地里,头压得低低的
"我娘病了...我想换点药。"
燕迟的手指叩着桌沿
"扣你三日工值,贬去清沟。但你要是能多清半里雪沟,工值还能赎回来。"
人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
有个老妇攥着劳值券挤到台前
"我替他应了!清沟的活,我帮着干!"
风雪骤停那晚,老秤头坐在市心的秤台上。
铜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伸手摸了摸秤杆上的刻度,突然笑了
"我这辈子给米称、给布称,头回觉得,人也能被称出分量。"
铁舌抱着新录的簿册过来,首页写着"违约率1.2%,盐储增三成",墨迹还没全干。
远处传来阿灰的长吠。
苏芽站在钟台底下,手里攥着块新刻的石碑,上面的字被她磨了又磨——
"劳有所得,非恩,乃义"。
她抬头望向山岗,那缕钟音又响了,比往日更清亮,像是有人在云里敲了面新铸的铜钟。
第七日晨的雪下得很轻。
谷口的哨兵搓着冻红的手,突然扯着嗓子喊
"首领!远寨来使了!"
苏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道白幡在风雪里晃,像三朵开在雪地里的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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