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扯过腰间的火绒。
火焰腾起时,墨线突然疯狂扭动,像要钻进她脑子。
苏芽冷笑:你想同化我?
可我早就是个装满了死人记忆的活棺——接生婆的手,摸过一千个将死的魂;稳婆的眼,看过一千种求生的念。
你装得下吗?
书灰混着泥,被她亲手揉进模子里。
第一块承印砖成型时,谷里的哑砖塔突然泛起微光,像无数双眼睛,在雪地里睁开了。
当夜,燕迟醒了。
他靠在心火廊的栏杆上,灰纹退到耳后,手里捏着张写满字的纸。
看见苏芽时,他喉结动了动:我......
烧了。苏芽指了指火盆。
燕迟没说话,只是把纸投了进去。
火星子窜起来,照亮他眼底的清明——那是被文疫啃噬三个月后,终于回来的光。
后半夜,苏芽独坐心火廊。
掌心的玉符突然发烫,像块活的炭。
她闭目凝神,残存的文疫碎片竟自动排列,在识海里拼出一幅地图:极北冰原深处,一座巨门巍然矗立,门上刻着心火不熄,人世重开。
门缝里渗出的赤气,和地火的频率一模一样。
门内深处,传来稳定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像颗沉睡的心,在等谁唤醒。
她摸着发烫的玉符,突然打了个寒颤。
北行谷的暖雾不知何时散了,风里飘来股陌生的冷意——不是寻常的冰寒,带着股腐朽的腥,像极北之地的冰层下,有什么东西醒了。
更让她不安的是,晨起时李铁牛慌慌张张来报:头儿,红芽草......一夜全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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