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主卧内只余一盏暖黄色的壁灯。
乔声早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像蝴蝶的阴影。
他站在床边,凝望片刻,目光掠过她微肿的唇和颈间暧昧的痕迹,眼神复杂难辨。
最终,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替她将被角掖好,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客厅的冷光灯自动亮起,映照出他瞬间恢复冷峻的侧脸。
他拿出手机,没有迟疑地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筒里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喘息和不快,说道:“沈州白,这个时候打电话,你最好有正事。”
都是男人,沈州白知道电话那头男人的不快是因为什么。
“打扰了陆总。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关于上次您的提议,我考虑好了。”
那边沉默了一瞬,紧接着是翻身下床的声音,他的声音也恢复了些清明,“你稍等一下。”
陆劲很快披上睡袍去了书房。
他点了支烟,深深吸吸了一口又吐出,“怎么,想通了?找了你这么多次都无动于衷,怎么现在想通了?我很好奇原因,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
沈州白的声音无波无澜:“不好意思,不方便。”
陆劲轻笑了一声,“那让我猜猜,不会是为了女人吧……”
“这跟你没有关系。陆总,您继续,合作细节我们明天再聊。”
说完,沈州白就掐断了电话。
陆劲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撇了撇嘴,沈州白啊……长的就一张大情圣的脸。
所以才会被一个老妖婆缠了这么久。
沈州白挂完陆劲的电话,并未作停留,又拨出去一个号码。
这次电话比陆劲接得要快。
那头的女声成熟而慵懒,带着一丝不出所料的意味:“这么晚找我?看来,是终于想清楚了?”
“嗯,我要见你。”他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平直如一条冰冷的线。“就现在。”
“呵,”女人轻笑起来,“那你只能来我家咯。”
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四九城最核心的地段,最终停在一处高墙之下。
侍女早早等在门口,见到来人,便亦步亦趋将他迎了进去。
瞿天兰位于皇城脚下的宅子,他只来过一次。
这里很壮观,穿过回廊,一步一景,曲水瘦竹、玲珑山石,一切景象与墙外摩天大楼的现代感截然不同。
但他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一种近乎凝滞的、独属于历史的幽深。
穿过一个水榭连廊,侍女引他进入一间宽敞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更像一个收藏馆。
瞿天兰难得没有喝茶,而是穿着真丝旗袍倚靠在一张巨大的梨花木书案上,轻摇手中的酒杯。
“来了?”瞿天兰的眼中有了些许醉意,那汹涌的情感也不再克制,“比我想的晚了一些。要喝点吗?是你第一次陪我喝的麦卡伦25年。”
沈州白没有任何寒暄,他的声音平静无波:“我来,是正式向你提出辞职,并退出‘瀚海’实验室。”
瞿天兰眯起眼睛,“辞职?不是去国外深造,跟你最喜欢的数学家们一起工作?”
沈州白安排她与乔声见面时,她提出送他出国深造。并列举了大洋彼岸几位远负盛名的数学家。
她向来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沈州白说,他会考虑。
但考虑的结果是:
“我喜欢的数学家都已经死了。你说的那些人,我都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我去帮你组团队。记得,说活的。”
沈州白未再接话,只是说:“我准备回馥城了。”
瞿天兰猛地将酒杯砸在沈州白的脚边,玻璃破碎,酒渍溅了他一裤脚。
“为了一个女人,前程都不要了是吗?!”软底绣鞋踏在光洁的金砖地面,悄无声息,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沈州白,我们之间,远不止一份雇佣合同那么简单。”
她的目光赤裸裸地审视他,如同打量一件自己亲手打造的珍宝,她岂能允许他人觊觎?
“沈州白,没有我当初的投资,或许你现在还只是一个读研的穷学生,又或者在哪间破实验室里给别人打下手!你的数学天赋,能这么快变成真金白银和如今的地位吗?”
“实验室的核心专利、‘寰宇’能在全球科技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哪一项不是你亲手打来的天下,你现在说走就走,你甘心吗?!”
沈州白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专利和算法的所有权归属实验室,属于我的那部分,也归‘寰宇’和‘瀚海’,后续所有的交接,我会负责到底,保证平稳过渡。”
“我从未忘记你在我困境时提供的平台,否则我不可能忍你这么久。四年多来,我为你和你身后的公司创造的价值,早已百倍千倍地回报了你当初的投资和信任。瞿天兰,我们早就两清了。至于甘不甘心,那是我的事。我说过的,我可以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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