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是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何雨水刚关上门，还没走回床边，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
她眼神一凝，立刻闪到窗边，借着窗户纸的一个小破洞朝外看去。
只见易中海家门口的阴影里，一个微胖的身影正有些慌乱地站直了身子。
这不是二大爷刘海中，大晚上不睡觉，他偷听墙角？
然而，这时王翠兰把门打开了。
一大妈王翠兰也被门口这黑乎乎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刘海中，才抚着胸口。
惊疑不定地问道：“老刘？怎么是你？你大晚上的不睡觉，鬼鬼祟祟躲我家门口干嘛呢？”
刘海中到底是经过事的， 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个尴尬又带着点恼怒的笑容，解释道：“哎呦，吓我一跳。
是嫂子啊…没…没干嘛…我这不是…被家里那两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气得够呛，出来溜达溜达，消消食。
顺带…顺带想想厂里的事儿嘛…刚走到这儿，有点累，靠墙歇歇脚…”
他努力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合理。
王翠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看看人家刘海中，虽然打孩子狠了点，但好歹有三个儿子傍身。
自己家呢？
老易进去了，连个摔盆打幡的后人都没有…要是自己有个一儿半女，何至于现在这样求爷爷告奶奶？
她叹了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酸楚，想到眼前的正事。
刘海中是厂里的七级锻工，又是院里的二大爷，消息肯定比自己灵通。
聋老太太虽然答应了帮忙，但具体厂里现在是个什么风向？
杨厂长经过白天那么一闹，还会不会、还能不能救老易？
她心里实在没底。
想到这里，王翠兰脸上挤出一点哀愁，声音也放低了，带着恳求：“老刘，正好碰上你了…嫂子…嫂子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你看…这大晚上的，在院里站着说话也不方便，让人看见了又该嚼舌根了，要不…进屋坐坐，喝口水？”
刘海中一听是打听事儿，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追究他偷听就行。
而且打听的肯定是易中海的事儿，这正中他下怀，他也想从王翠兰这里探探口风，看看杨厂长那边到底还有没有戏。
于是他爽快地点点头：“成！嫂子您客气了，正好我也渴了。”
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地快速闪进了易家屋子，门被轻轻关上。
这一切，都被窗后的何雨水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蹙起眉头。
溜达？消食？
刘海中刚才那副样子，分明是受了惊吓，哪里像是悠闲溜达累了歇脚的？
而且，就算真是在易家门口歇脚，王翠兰一开门，至于把他吓成那样？
又不是见了鬼。
除非…他心里有鬼。
他刚才肯定在干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比如，偷听或者偷人。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避人耳目地钻进一个屋里……
何雨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可不是一句打听事儿就能完全解释通的。
刘海中这个官迷，突然这么关心易中海的事儿？
还值得半夜偷偷摸摸？
还是说…他们密谋的事情，不仅仅关乎易中海？
何雨水留了个心眼。
她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继续利用空间的能力，悄无声息的听着，让她知道什么是隔墙有耳。
易家屋内，灯光昏暗。
王翠兰给刘海中倒了碗凉白开，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期盼，声音压得低低的：“老刘，你…你在厂里消息灵通，你跟嫂子透个底。
杨厂长他…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到底还打不打算救我们家老易了？还有没有希望啊？”
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心中忐忑不已。
刘海中端着碗，故作高深地呷了一口水，眼神闪烁，他哪里知道杨厂长的具体打算？
但他享受这种被人求着、仿佛掌握机密的感觉。
他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架势，含糊其辞又带着暗示说道：“嫂子，这事儿吧…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杨厂长今天确实是丢了面子，但能量肯定还有，关键啊…得看怎么运作…”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王翠兰急切的眼神，心里盘算着：明天就去把何雨水兄妹算计杨厂长的毒计告密。
这绝对是立大功的机会。
杨厂长能不重视我？
到时候，我刘海中就是厂长的心腹了，升官发财还不是小事儿？
想到这里，他底气更足了，胸脯微微挺起：“你放心，嫂子，我跟杨厂长…还是有些关系的。
我明天就去厂里，想办法帮你打听打听，再好好跟厂长说道说道，肯定尽力帮老易周旋。”
王翠兰一听这话，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近乎卑微的笑容：“哎呦，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刘，要是老易能出来，我们全家都记你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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