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娟也暗自心惊,她虽知二郎得了奇遇,却没想到他已能将力量运用到如此举重若轻的地步。
“失礼失礼!人老了,手不稳。”红脸长老连忙干笑掩饰。
赵仁深深看了潘二郎一眼,笑容变得意味深长:“潘壮士果然是真人不露相。看来,我朱雀府是来了位了不得的贵客啊!”
宴席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潘二郎带着青黛回到客院,神色平静,心中却知,朱雀府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赵仁的试探,绝非仅仅是好奇。
夜深人静,周小娟悄然来到客院。她屏退侍女,与二郎在院中石凳对坐。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赵仁已经起疑。”小娟低声道,眉头紧锁,“他虽未点破,但恐怕已猜到你身份不凡。留在府中,福祸难料。”
潘二郎望着天边冷月,沉声道:“玄机子让我们来此,必有深意。赵仁与青龙、白虎素有嫌隙,是可争取的力量。但要想得到他的支持,必须展现足够的价值,也要让他看到……可控的风险。”
“价值?风险?”小娟不解。
“价值,便是能助他抗衡青龙、白虎,甚至在未来格局中占据主动的力量。”二郎目光深邃,“风险,便是如何让他相信,我这柄‘剑’,不会反过来伤到他朱雀府。”
他顿了顿,看向小娟:“小娟,你在府中多年,依你之见,赵仁此人,究竟如何?张夫人对你,可是真心?”
小娟沉默片刻,幽幽道:“义母待我,确有几分真情。但赵仁……他首先是朱雀府主,一切以府中利益为重。他优柔,却也多疑。真心?在这等枭雄心中,利益永远排在真情之前。”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二郎:“潘二郎,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借朱雀府达到什么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找灵儿公主?还是……别有图谋?”她的问题,与当初在冰窟中如出一辙,但此刻问出,却带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
潘二郎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回避:“首要目的,自然是找到灵儿,确保她安全。但中域局势已然因我而乱,燕枭雄之仇亦不能不报。若有可能……”他声音低沉下去,“我希望能终结这无休止的纷争,还天下一个太平。但这需要力量,也需要……盟友。”
小娟怔怔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中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理想主义的坚定与……沉重。终结纷争?还天下太平?这目标何其宏大,又何其艰难!
“你……野心不小。”她最终只吐出这句话,心中却波澜起伏。这个男人,似乎总能在绝境中,生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志向。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侍女匆匆而来,递给小娟一封密信:“小姐,夫人让即刻交给您。”
小娟拆信一看,脸色微变,将信递给二郎。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青龙、白虎使者已至,欲联姻结盟,共议‘诛魔’大计。府主意动,速谋对策。”
诛魔?魔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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