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公主令!”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四野。大军闻令而动,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各部队依令行事,阵型变幻,杀气冲霄而起,直逼风吼城!
风吼城头,厉飞雨看着城下雪国大军有条不紊的调动,尤其是那支径直向西迂回的骑兵,脸色愈发阴沉。他久经战阵,如何看不出对方意图?断其粮道,乃是阳谋,却是最令人难受的阳谋!
“将军!西路告急!疑似有大股敌军迂回,恐袭我粮道!” 斥候飞奔来报。
“慌什么!” 厉飞雨厉声呵斥,“断粮峡地势险要,本将早已派重兵把守!敌军轻骑迂回,兵力不多,意在骚扰!传令西路守军,紧守关隘,不得出战!城下敌军才是主力!” 他强自镇定,心中却已升起一丝不安。雪国军队的指挥官,绝非易与之辈。
就在这时,城下雪国军阵中,数百名寒羽卫弩手已然就位,手中特制的破罡弩机括声响成一片,下一刻,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般掠空而起,带着凄厉的尖啸,直扑城头!这些弩箭箭头经过特殊淬炼,刻有简易破甲符文,对武者的护体罡气有一定的穿透力!
“举盾!防御!” 城头军官声嘶力竭地大吼。
守军慌忙举起巨盾,组成盾墙。箭矢叮叮当当地撞击在盾牌上,火花四溅,虽未能造成大量杀伤,但那巨大的冲击力和连绵不绝的箭雨,却有效地压制了守军的行动,使其无法从容组织反击。
厉飞雨躲在女墙后,看着不断震颤的盾牌和偶尔被流矢射中倒地呻吟的士卒,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对方仗着弩箭之利,完全掌握了远程攻击的主动权。
然而,更让他心惊肉跳的一幕发生了。就在箭雨掩护下,雪国中军阵前,那道玄色身影动了!潘二郎并未骑马,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步踏出,身形却如同鬼魅般掠过数百步距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护城河对岸,距离城墙已不足百丈!其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完全超出了常理,城头守军只觉眼前一花,目标已近在咫尺!
“是他!潘二郎!” 厉飞雨瞳孔骤缩,一股寒意自脊椎骨窜起!关于此人的恐怖传闻瞬间涌上心头!
“放箭!全力放箭!射死他!” 厉飞雨近乎失态地咆哮起来!他深知,若让此人登上城头,后果不堪设想!
霎时间,城头所有弓弩,不管是否在寒羽卫的压制下,都疯狂地向那道玄色身影倾泻箭矢!箭雨密集得几乎遮蔽了天空,仿佛一场金属风暴,要将潘二郎彻底吞噬!
面对这足以将寻常先天高手射成刺猬的恐怖箭雨,潘二郎面色依旧古井无波。他甚至没有拔剑,只是周身混元先天一炁功自然流转,归墟之境悄然展开。一个无形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力场以其为中心扩散开来。射入力场范围内的箭矢,如同撞入粘稠至极的泥潭,速度骤减,轨迹扭曲,最终动能尽失,无力地坠落在地,在他周身三尺外铺了厚厚一层!
与此同时,潘二郎并指如剑,一元指隔空连点!指风凝练如丝,无声无息,却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越过百丈距离,点向城头几处操控床弩的关键节点以及几名正在声嘶力竭指挥的小校!
“咔嚓!噗!”
脆响与闷响几乎同时响起!数架威力巨大的床弩枢纽瞬间崩碎,变成一堆废木!那几名小校则如遭重击,胸口出现一个血洞,一声未吭便栽下城头!
城头守军一片哗然,恐慌开始蔓延!
“混蛋!” 厉飞雨又惊又怒,眼见潘二郎视箭雨如无物,反而举手投足间便毁掉己方重要器械、击杀军官,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抢过身旁亲兵的一张铁胎弓,搭上一支特制的破甲狼牙箭,将毕生功力灌注其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这一箭,蕴含着他先天境的狂暴罡气,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取潘二郎眉心!他要亲手挽回颓势!
然而,潘二郎甚至未曾抬眼看向那支足以洞金穿石的利箭。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袖袍对着来箭方向轻轻一拂。一股柔和却磅礴无比的混沌气劲涌出,并非硬撼,而是如同流水般缠绕上箭杆。那支凶戾的狼牙箭竟在空中诡异地划出一道弧线,调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裹挟着潘二郎附加的更为精纯的混沌之力,反射回城头,目标直指刚刚放箭的厉飞雨!
“什么?!” 厉飞雨骇得魂飞魄散!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违背武学常理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求生本能让他拼命侧身闪避!
“嗤啦!”
箭矢擦着他的头盔边缘飞过,锋利的箭簇将他头盔上的红缨齐根削断,余势不减,“噗”地一声将他身后一名躲闪不及的亲兵统领贯穿,死死钉在身后的城楼柱子上!那亲兵双眼凸出,当场气绝!
厉飞雨惊出一身冷汗,头皮发麻,刚才若是慢上半分,被钉在柱子上的就是他自己!
就在他心神俱震、城头守军因这诡异一幕而陷入短暂呆滞的刹那,潘二郎动了!他足尖在铺满箭矢的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失去重量般飘然而起,并非直上直下,而是如同御风而行,轨迹飘忽不定,直扑高达十丈的城头!竟是要凭借绝世轻功,直接跃上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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