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田先生,见过诸位。”张梁登上楼来,向众人行了一礼,做了个团圆揖。
“三郎回来了,此去时日可不短,千里迢迢一路辛苦。”田丰见他到来,起身为双方引见,“方才正与诸友谈及你。来来来,这位便是田某常提起的少年才俊,张梁张公子,乃是留侯之后。”
随即转向张梁,一一介绍道:“这几位皆是应我之邀而来曲阳的俊杰:这位是东郡程昱程仲德;这两位是广平沮授沮公与其弟沮宗沮仲辅;这位年轻英杰,是安平观津人牵招。”
张梁心中微惊,没想到田丰不声不响竟邀来了这几位有名的人物,荀彧不过是坐处三日香,田先生比荀彧更香。
他连忙执礼相见:“小子张梁,见过程先生、沮先生、牵兄。”
众人回礼,各自打量着张梁。
只见他身姿挺拔,穿着一袭青色直裾深衣,腰束素带,悬着一枚白玉环,朴素中透着清雅。麦色面容轮廓分明,浓眉之下双目清亮,高鼻薄唇,头发以巾束起,仍有几缕碎发逸出额角。
几人心中皆暗赞:好一个俊朗少年!
落座后,田丰解释道:“仲德兄和公与兄弟是应我书信相邀而来,牵招则是游学经此,前日便到了。我知你近日将归,便留了他们在曲阳盘桓,好与你一同相见。”
“诸位大驾光临,青藜书社蓬荜生辉。”张梁言辞谦和,目光扫过众人案头,见《三字经》、《千字文》及几本算经摆放其间。
程昱拿起一册书卷,出声问道:“张公子,在下于算学一道也算有所研习,却从未见过这本《留侯算经》,其中不少算题竟一时难解,不知公子从何处得来?”
张梁面带赧然道:“程先生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将前人算术心得略加整理,托先祖之名编撰成册,实在惭愧。”
程昱却肃然道:“公子不必过谦。此中算题构思精妙,非大才不能为,若公子有暇还请不吝赐教。”
沮授此时含笑说道,“程兄,算学之事不妨容后再议。我观书社中所用纸笺,与东观书斋相似,皆质地匀细,莫非便是近来传闻的‘留侯纸’?此物亦是公子所制?”
张梁给大哥脸上贴金,摇头答道,“造纸之法实乃家兄张角所研制。为惠及天下读书人,我张家已将此法托付钜鹿魏氏,由其操持生产推广。”
“善!大善!”沮授颔首赞叹,随即说道,“此番来到曲阳,见市井井然,工坊新立,流民得安,更闻公子与元皓有意大兴文教,广开民智。此实为治国安邦之根本。我兄弟二人于刑名教化略有所得,若蒙不弃,愿在此方面略尽绵薄。”
张梁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人才!他立刻接话道:“沮先生所言极是!乱世需武备以靖地方,然治世终需文教以安民心。曲阳百废待兴,政事、律法、学堂诸事,正亟待两位大才鼎力相助!”
……
言谈间,赵雷兄妹与夏侯兰前来向田丰辞别,准备返回城南谒舍。
几人离去后,田丰乃向众人说明他们身份,并提及辽东高丽屡犯边塞、其故友赵勇遇害之事。
田丰语气沉痛决绝,“赵兄之憾事,非是私仇,实乃国恨,不可不报!那高句丽王伯固杀我汉臣,却妄称臣属,实乃痴心妄想!待时机成熟,我必亲赴辽东,为国讨逆!”
程昱闻言,眼中锐光一闪,双掌一击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正当如此!元皓兄既有此志,昱愿附骥尾,共图此事。”
年仅十八的牵招本就尚气仗义,闻听此事,更是热血激荡,“招虽不才,亦知家国大义!边寇屡犯,杀我百姓,此乃国仇!田先生、程先生若往,请允招执鞭随镫,万死不辞!”
田丰与程昱见牵招如此激昂,皆颔首称善,相约来年仔细筹措,共赴辽东。
众人谈话间,唯独沮授与沮宗兄弟二人反应平淡。兄长沮授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元皓,诸位皆乃当世豪杰,壮志凌云,授深感敬佩。然我兄弟二人平生志趣,实在文教典籍之中,而非疆场兵戈之间。征伐攻略之事,非我所长,亦绝非所愿。”
一旁的沮宗亦随之颔首,表明与兄长立场一致。
田丰闻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道:“公与过谦了。曲阳新立,百废待兴,文教礼制更是根基所在,正需大才执掌。此事日后便要多劳烦沮家昆仲费心筹划了。”
这时,程昱目光转向田丰,问道:“元皓兄,你既决意跨海东征,以雪友仇,心中是否有成算对策?”
田丰正待开口,张梁却温和地出言打断:“仲德先生,此处虽是书社,然楼下尚有学子诵读,且难免隔墙有耳。事关重大,不若移步至隔壁太清楼茶室,既可品茗,亦可从容详议,诸位意下如何?”
几人一听,均觉此言有理。书社虽雅,却非密议之所,于是纷纷起身,随张梁前往隔壁的的太清楼。
太清楼自从装潢之后,一直没有对外开放营业,这次张梁几人外出月余时间里,幸亏有大嫂苏婉不时前来打扫拂拭,楼内还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并无久闭之室的沉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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