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没多友好！”一个战士反驳道，“那首领看我们的眼神，跟看石头没两样。”
最终，獠做出了决定：“首领让我们看他们什么样，说什么话。光躲在这里看个皮毛，回去没法交代。”他咬了咬牙，“跟上去！但保持距离，绝对隐蔽！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掉头跑！”
于是，探索队再次出发，驾驶着简陋的木筏，远远地吊在那支装备精良的小队后方。他们变得更加谨慎，利用一切河湾、岛屿和芦苇丛隐藏行迹。
跟随着前方偶尔出现的独木舟痕迹和岸边被轻微践踏过的草丛，他们又向下游行进了两天。
周围的景象开始悄然变化。两岸的地震破坏痕迹似乎减轻了，人类活动的迹象却逐渐增多：被精心修复的渔网晾晒在岸边，远处的高地上出现了规整的梯田痕迹，田地里种植着他们不认识的、长着宽大叶子的作物。
甚至，他们还看到了一条明显是人工开凿的、引河水灌溉田地的水渠！
这一切都显示，下游存在着一个定居已久、农业发达、拥有良好水利工程的文明！其组织度和技术水平，远胜汉部落，甚至可能也超过了泽部落。
第三天黄昏，就在他们考虑是否要继续深入时，如石突然示意大家隐蔽。
他指向远处河流的一个巨大弯道。在弯道内侧，依着一段陡峭的山壁，赫然出现了一片密集的、样式统一的建筑群！
那些建筑大多是用泥土和木材建造，但结构明显更加复杂和高大，甚至能看到一些双层结构的房屋。屋顶铺着整齐的茅草或某种烧制的瓦片。一条宽阔的、用碎石和泥土夯实的主路从河岸码头延伸向建筑群深处。
码头上，停靠着数条比之前所见更加大型、造型也更优美的船只。一些穿着同样暗青色皮甲的人员正在忙碌地装卸货物。
而在那片建筑群中央的最高处，一面巨大的旗帜在晚风中缓缓飘扬。旗帜上绣着一个复杂的图案——那是一只展开双翼、姿态矫健的巨鹰，鹰爪下抓着一条扭曲的蛇形生物！
巨鹰图腾！
这里，就是那支小队的归属地。一个拥有统一信仰、高度组织、并显示出相当文明程度的城邦或大型部落！
獠和如石趴在芦苇丛中，震撼地望着眼前的景象。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是继续靠近观察，冒险获取更多情报？还是立刻返回，将这个惊人的发现带回部落？
下游的巨鹰城邦，与上游在废墟中挣扎重生的汉部落，如同两条即将交汇又或许会碰撞的轨迹，在这莽荒的世界中，各自延伸。
（第九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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