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郎将!下官带人核查近年所有粮械调拨记录时,发现一条重大线索。约莫一年前,先帝尚在之时,曾有一批数量不小的军械,约五百套皮甲、环首刀和长矛,以‘汰旧换新、运往工坊销毁重铸’为由,从郡库中调出,经手人正是曹寅的心腹督邮。但后续核查,并无这批军械重铸后入库的记录,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当时文书上记录的接收这批军械的……是一个登记为‘冯记工坊’的商户。下官查遍了近五年宛城乃至周边各县的商户名录舆图,根本找不到这个‘冯记工坊’!”
一年前?五百套军械?神秘消失? “冯记工坊”?
林凡脑中如同电光石火般一闪,猛地看向周卓:“周卓!你刚才说,接应李常侍的队伍,打的是不是类似‘冯’字的旗号?”
周卓被问得一怔,努力瞪大眼睛回想:“呃……好像……好像是有个‘冯’字!你这么一说,俺想起来了!就是‘冯’字!”
一条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线似乎隐隐约约地被串联起来!一年前,曹寅通过虚假名目调走的五百套军械,接收方是一个子虚乌有的“冯记工坊”。一年后,疑似与“冯”字相关的精锐骑兵,在边境接走了仓皇出逃的李常侍,并且方向诡异地向西北而去!曹寅、李常侍、神秘的“冯”字势力、消失的军械、西北方向的董卓……?
这背后的水,深得超乎想象!绝不仅仅是地方贪腐那么简单!
刘表的即将莅临,如同一块巨大的陨石即将砸入南郡这潭刚刚试图平静下来的水面,其冲击力可想而知。
而李常侍的异常动向与一年前消失的军械线索意外吻合,又仿佛在幽深的水底揭示了更庞大、更危险的暗流涌动。
“刘州牧将至,此乃头等大事,我等需即刻准备,不可怠慢。”刘擎定了定神,将思绪强行拉回眼前最紧迫的问题,“需立即准备一份详尽的南郡军政事务汇报文书,并备好劳军物资,待州牧大人抵达州治襄阳,便即刻前往拜见,表明我等恭顺臣服之态度。”
“正当如此,礼数必须周全。”林凡点头赞同,“然,态度需恭谨,呈报需详尽,同时亦需在言辞与数据中,适当展示我等平定乱局、整肃吏治、恢复民生之成效与实力,方能赢得尊重,而非被视为可随意揉捏、取而代之的软柿子。”
徐庶目光闪动,补充了一条更深的算计:“亦可借此机会,向刘州牧详细禀报曹寅贪墨潜逃、以及伏牛山匪患疑案之事。此举一则可解释郡内此前动荡及闭城搜捕之缘由,洗脱自身嫌疑;二则可试探州牧对此事的态度与关注程度;三则……或可顺势请州牧府派出官军,协助我等清剿伏牛山匪患,一来可借力,二来……或许能借此窥探州牧的真实意图与实力深浅。”
策略迅速定下,众人分头紧张准备。
然而,林凡心中的不安却如同藤蔓般滋长蔓延。刘表是一头即将到来的雄狮,需要小心应对;而伏牛山和李常侍背后若隐若现的“冯”字谜团,则更像是隐藏在草丛中毒蛇的嘶鸣,更直接,更致命。南郡的局面,远未到可以喘息的时刻。
数日后,就在南郡上下紧锣密鼓准备迎接刘表之时,徐凡派往伏牛山方向的一支精干侦察小队,终于冒死带回来一个令人极度震惊的消息——他们在伏牛山边缘一处极其隐秘的、人工开凿过的山谷中,发现了大量人马长期驻扎活动的新鲜痕迹,规模远超之前任何情报的预估,足以容纳数千人!并且,在一次险些与对方暗哨遭遇的撤退过程中,他们捡到了几片丢弃的破损甲叶和断矛——制作之精良,与汉军正规制式极为相似,绝非普通土匪或地方豪强私兵所能拥有!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襄阳的、盖着州牧府初设印信的加急信件,被快马送到了刘擎手中。信是荆州大族蒯氏之中的一位重要人物所写,语气看似客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意味:州牧刘表大人已暂驻襄阳,重整州政。听闻刘都尉年轻有为,平定南郡有功,特邀刘都尉与林郎将,于方便之时,前往襄阳州牧府一叙。
邀请,终于来了。
不是冰冷的命令,却比任何命令都更加难以拒绝,字里行间透着淡淡的、却无比沉重的压力。
刘擎与林凡知道,真正的考验,即将在那座刚刚挂上“刘”字大旗的襄阳州牧府中展开。而身后,伏牛山的阴影,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逼人,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睁开了冰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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