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宛城内部的整顿并未因州牧的巨大压力而有丝毫放缓,反而更加雷厉风行。高顺对郡兵的整训进入了更加残酷的阶段,淘汰力度加大,实战对抗演练增多,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更强的战斗力,这是应对一切外部压力的根本基石。石韬推行屯田的政策在基层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是来自地方小豪强的软抵抗和消极配合,但在高顺果断派兵弹压了两个最为嚣张的典型刺头、并以其田产犒赏屯田民户之后,进程大大加快。徐凡的侦骑如同鬼魅,不仅更加严密地监控着伏牛山方向的任何风吹草动,也将侦查网络进一步向襄阳方向延伸,密切关注州牧府的人员往来、军队调动乃至市井流言,力求提前洞察刘表的可能意图。
整个南郡机器,在巨大的内外压力下,高速而紧张地运转着,像一张逐渐绷紧的弓,积蓄着力量,也弥漫着不安。
就在刘擎林凡准备动身前往襄阳的前两日,数骑快马带着来自不同方向的最新情报,几乎同时驰入宛城,带来了更为清晰的荆州现状图景,也让局势变得更加微妙复杂。
情报拼凑出一幅清晰的画面:刘表已正式入驻襄阳,并将州牧府设于此地,而非传统的州治汉寿,其意图十分明显——加强对荆州北部核心区(南郡、南阳郡部分)的控制,以襄阳为根基,俯瞰整个荆州。他毫不意外地重用了蒯良、蒯越为心腹谋主,倚为臂膀;蒯良主要主持内政教化、招贤纳士等事务;而蒯越则显然更受信赖,主掌谋略征伐、机要事宜;同时,他任命襄阳豪强蔡瑁为州牧府军师,授予其部分兵权,并将其妹嫁与蔡瑁,通过联姻这种古老而有效的方式,牢牢绑定襄阳蔡氏这股强大的地方豪强和军事力量,使其成为自己统治荆州的另一根支柱。原荆州各地的官员,除少数主动投诚且能力尚可者得以留任,大部分都被更换或架空,换上了刘表从雒阳带来的亲信旧部,或是由蒯、蔡二族推荐提拔的本地人士。其整合速度之快,人员调整之彻底,手腕之强硬老辣,令人咋舌。
然而,情报同样显示,刘表接手的荆州,远非铁板一块,其局势远未真正平静。
南方,长沙太守张羡,性格倔强,在地方素得民心,对刘表这位空降的州牧似乎并不十分买账,双方关系微妙而紧张,政令能否畅通值得怀疑。
东面,江夏太守一职暂时空缺,成为权力真空地带,据传北面的袁术和襄阳的刘表都在暗中角力,争夺控制权,局势一触即发。
更远处,交州的士燮、益州的刘焉,皆乃拥兵自守、割据一方之辈,绝非善与之邻。
而最大的、最直接的威胁,依旧是屯兵南阳、对富庶的荆襄之地垂涎三尺的袁术袁公路!
“刘景升的日子,看来也并不好过。”林凡综合所有情报,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内有蒯、蔡这等强宗豪族需小心平衡安抚,外有袁术、张羡等强敌环伺,更兼其他州郡虎视。他此刻最需要的,是内部稳定,是整合时间,是能为他守住北面、西面门户,让他能安心消化内部、集中精力应对主要方向(尤其是袁术)的可靠力量。”
“如此看来,我南郡地处荆州北缘,既是抵御袁术、乃至未知的北方威胁(如董卓?)的前沿屏障,也可能因其拥有一定自主兵力而成为他眼中的潜在隐患。”徐庶冷静地分析道,“他对将军的态度,必然极其矛盾:既想用之以为盾牌,又欲防之以免尾大不掉,养虎为患。此次襄阳之行,恐是恩威并施,试探与笼络并行,打压与利用兼具。”
正在此时,又一匹快马带着一封特殊的信函赶到宛城。送信人自称是襄阳蒯氏的门客,态度恭敬有加,言辞委婉周到,却字字暗藏机锋。
“蒯别驾(蒯越 likely 被表为别驾从事史,州牧副手)特命小人向刘将军、林郎将问安。别驾言道,州牧大人新莅荆州,求贤若渴,尤重宗亲才俊。闻听将军少年英杰,挺身而出,平定南郡祸乱,功在地方,州牧闻之,甚为欣慰期许。”门客笑容可掬,话锋却随即微妙一转,“然,州牧亦深知郡内初定,百废待兴,或有宵小余孽未清,譬如其西南伏波山(疑似对伏牛山的另一种称谓或刻意模糊)一带,向为匪类啸聚之所,恐为将军之心腹大患,亦为州牧之忧。望将军觐见之时,能坦诚布公,详陈利弊,州牧明察秋毫,必能体谅将军难处,届时或可给予鼎力支持。日后荆州安靖,四境廓清,皆需倚仗将军这般国之栋梁,为朝廷守土安民。”
话语听得十分漂亮,关怀备至,鼓励有加,许诺动听。但刘擎林凡等人皆是人精,岂会听不出这婉转言辞下的深意?这分明是蒯越,极可能就是代表刘表本人,在提前敲打和暗示:你们南郡那点事(包括棘手的伏牛山问题),州牧大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些许风声,去了之后最好老老实实,坦诚交代,态度要端正,只要乖乖听话,认清形势,替州牧守好北大门,好处和支持自然少不了你们的;若是心怀鬼胎,试图隐瞒或自立,那就别怪州牧不念宗亲之情,要雷霆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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