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厥却不吃这套，依旧站立，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凡：“致歉于事无补！我军师欲知，袭击者究竟是何人？乌林之地，乃军师辖下，为何接连发生此等恶性事件？幼常前来，所议之事关乎联盟大局，如今他下落不明，军师作何解释？”
话语如刀，步步紧逼。
林凡知道，此刻任何推诿和含糊其辞都会激化矛盾。他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实情。
“董先生，实不相瞒，在幼常先生离开之前，林某在乌林营地，亦曾遭遇身份不明的死士刺杀。”
“什么？”董厥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显然此事出乎他的意料。
“不错。”林凡点头，将遇袭经过简略告知，略去了“魏”字古戟和“兖”字残片等核心机密，但提到了死士身上的“蔡”字线索、鹿门山的沙粒，以及指向东南“巽”位的八卦图。
“林某怀疑，袭击我与袭击幼常先生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林凡沉声道，“其目的，或许正是为了破坏孙刘联盟，搅乱荆襄局势。幼常先生携带可能指向蔡瑁的情报返回，故而成了他们必须截杀的目标。”
他将祸水引向了蔡瑁和那神秘的第三方势力，既解释了马谡遇袭的可能原因，也巧妙地将自己从“凶手”的嫌疑中摘了出来——他没有动机同时刺杀自己和马谡。
董厥听完，眉头紧锁，脸上的敌意稍减，但疑虑未消：“军师此言，虽有道理，但终究是猜测。蔡瑲远在襄阳，其手是否能伸如此之长？那所谓的第三方势力，又是何方神圣？证据何在？”
“证据正在查证。”林凡坦然道，“林某已加派人手，沿江搜索幼常先生下落，并严密监视襄阳动向。请董先生回报诸葛军师，林某必倾尽全力，查明真相，给夏口一个交代。在此期间，望双方能保持克制，加强沟通，勿使亲者痛，仇者快！”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态度，也暗含了对刘备方面不要轻举妄动的提醒。
董厥盯着林凡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最终只是拱了拱手：“军师之言，厥会一字不差带回。但愿军师能早日找到幼常，查明真凶！告辞！”
送走董厥，林凡后背已渗出细密冷汗。这只是第一波，若马谡真的遭遇不测，或者长时间找不到，来自夏口的压力将会越来越大。
就在林凡感到压力如山之时，石韬带来了一个关键消息。
“军师！襄阳急报！”石韬快步走入，压低声音，“我们的人费尽周折，买通了蔡瑁府中一名负责采买的下人。据他透露，大约七八日前，确有一批形迹神秘、约十人左右的精悍人物，由蔡瑁的心腹家将秘密引入府中，之后便再未公开露面。其形容样貌，与我们遭遇的死士，颇有几分相似！而且，就在昨日，蔡府内似乎有过一番隐秘的争执，具体内容不详，但隐约听到‘乌林’、‘失手’等词！”
林凡眼中精光暴涨！
蔡瑁！果然与他有关！即便不是主谋，也定然参与了此事！那批死士，极有可能就是由他引入或庇护的！
几乎同时，帐外再次传来韩浪兴奋而急促的声音：“军师！军师！有重大发现！”
韩浪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们按照军师吩咐，再次潜入那废弃石灰窑，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下洞穴中，发现了……发现了大量囤积的引火之物、以及数套与袭击我们死士所穿一模一样的黑色水靠！更重要的是……我们抓到了一个活口！一个似乎是负责看守那据点、因醉酒未能及时撤离的‘鬼影’外围成员！”
林凡猛地站起身，心脏剧烈跳动。
蔡瑁府中的线索，鹿门山的据点物证，现在……又有了活口！
突破口，终于出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眼中寒芒如冰。
“备马！去石灰窑！我要亲自……审问这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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