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并非具体的战术指导,而是提出了一种思路,一种将技术装备与实战需求更紧密结合的可能性。这恰恰是张辽这类注重实际效果的将领所感兴趣的。
张辽若有所思,看向林凡的目光更深了几分。“先生之言,发人深省。他日若有暇,辽愿与先生细细讨教。”
就在林凡于匠作营中潜移默化地经营着自己的一方天地时,郿坞内堡,吕布的议事厅内,气氛却并非一片和谐。
陈宫将一份竹简轻轻放在吕布案前,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凝重:“温侯,这是近日各地细作传回的消息。曹操已基本平定兖州内乱,收编青州黄巾精锐,号为‘青州兵’,势力大涨,其锋芒,恐不日将指向徐州或…我处。袁绍与公孙瓒于界桥相持,胜负未分。南阳袁术,蠢蠢欲动…”
吕布看着竹简上的内容,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曹操…动作好快!”他抬眼看向陈宫,“公台,依你之见,我军当如何应对?”
陈宫沉吟道:“曹操势大,不宜正面争锋。当务之急,乃稳固现有根基,西联马腾、韩遂,以抗李傕郭汜之余孽,南结袁术,以牵制曹操。同时,加速林先生之法,装备全军,积蓄实力,静观其变。”
吕布点了点头,陈宫的策略与林凡宴上所言的“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更为具体。“林先生那边,进度如何?”
“据报,匠作营已初步稳定,日产优质钢坯可达百斤,假以时日,装备陷阵营与并州狼骑精锐,当无问题。”陈宫回答,随即话锋微转,“不过,温侯,林先生此人,才华横溢,然其心难测。他于匠作营中,颇得人心,不仅工匠,连守卫军士亦对其颇为信服。长此以往……”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林凡正在积累属于自己的影响力,这对于一个统治者而言,并非好事。
吕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但随即又被对“林凡钢”的渴望压下。“公台多虑了。林先生一心为强军出力,此乃好事。只要他能为我炼出足够的神兵利器,些许人心,何足道哉?难道他还能在布的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浪花不成?”他对自己武力和对军队的掌控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陈宫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吕布那不以为然的神情,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是心中对林凡的警惕,又加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匠作营外,一棵远离喧嚣的老槐树下,高顺如同雕塑般静静站立,目光穿透营区的喧嚣,落在那个正在与石鲁等工匠讨论着什么的身影上。他手中摩挲着一块冰凉的黑铁令牌,令牌边缘,刻着与那密室星图中某些魔道符文相似的、极其细微的纹路。
“星盘…选定之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高顺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冰冷的目光中,罕见地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在这漩涡之中,你又能坚持多久?”
夕阳西下,将匠作营的烟囱和忙碌的人影拉得老长。林凡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婉拒了石鲁等人邀请一同用晚饭的好意,在几名军士的护卫下返回住处。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明亮。通过这十余日的深耕,他不仅将“林凡钢”的炼制引上了正轨,更重要的是,他在这看似铁板一块的郿坞内,成功地播下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种子。工匠们的拥戴,守卫军士态度的软化,以及与张辽之间建立的初步良性互动,都是宝贵的收获。
当然,他清楚地知道,陈宫的猜忌,吕布那建立在利用基础上的“信任”,以及高顺那始终如芒在背的注视,都意味着危机远未解除。他就像在刀尖上跳舞,必须时刻保持平衡。
回到院落,他照例先去探望影月。她的伤势恢复良好,已能下地缓慢行走,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看到林凡归来,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递上一杯温水。
“殿下今日气色不错。”影月轻声道。
“匠作营诸事顺利,心中稍安。”林凡接过水杯,饮了一口,将日间与张辽的对话及匠作营的情况简单说了。
影月仔细听着,聪慧地点点头:“张辽将军沉稳重义,若能得其些许善意,确是大有裨益。只是…陈宫、高顺那边,殿下还需万分小心。尤其是高顺,我总觉得,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凡目光微凝,点了点头。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笼罩下来的暮色。手背上的星辰印记,传来稳定而温热的触感。意识海中,星盘的恢复速度,似乎比昨夜又快了一分,那缓慢旋转的轨迹,似乎也变得更加玄奥了一丝。
他能感觉到,随着自己对星盘力量运用的加深,以及那密室星图带来的信息冲击,自己与这神秘星盘的联系正在变得更加紧密,对其的理解也在一丝丝增加。
“等待…我们也在等待。”林凡轻声说道,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林凡钢”刀锋,“等待力量恢复,等待时机出现,等待…将这郿坞的死局,盘活的那一刻。”
夜色,再次降临。匠作营的炉火依然在夜色中闪烁,如同林凡眼中那不曾熄灭的、名为希望与野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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