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兵器形制古怪,锻造难度极大,尤其是这钩镰的结合处,对钢材性能和锻打技术要求极高……”另一位老工匠沉吟道,既兴奋又担忧。
“正因难,才显我等价值!”林凡斩钉截铁,“就用这些新兵器,向温侯,向所有人证明,匠作营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仿造旧物,更是开创未来!诸位可愿与我一同尝试?”
“愿意!俺们愿意!”工匠们群情激昂,之前的些许不安和压抑被这充满挑战与荣耀的新目标冲击得荡然无存。
说干就干!林凡立刻分工,依据每位工匠最擅长的领域,分配不同的研制任务。他亲自负责最难的结构设计和核心部位的锻打指导。工坊内原本就炽热的气氛,变得更加沸腾,敲打声、争论声、试验失败的叹息与偶尔成功的欢呼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蓬勃的生机与创造力。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各方的耳目。
当第一批粗糙但已初具形态的马刀胚和厚背刀胚,以及那个结构精巧、寒光闪闪的钩镰枪头摆放在吕布的案前时,这位见惯了神兵利器的飞将,眼中也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拿起那柄重心独特的厚背刀胚,随手一挥,带起的破空声沉闷而有力,仿佛能轻易砸碎顽石。又看了看那造型奇诡的钩镰枪头,想象着它在战阵中钩倒敌骑、撕裂阵型的场景,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好!好!好!”吕布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一拍案几,震得杯盏乱跳,“林先生真乃天赐于我!此等神思巧构,化钢铁为獠牙利爪,实乃骑兵之福!若能装备全军,何愁曹操虎豹,袁绍先登?!”
他看向林凡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炽热的占有欲。“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人手!物料!布无有不允!速速将此等神兵打造出来,我要让天下诸侯,都见识见识我并州狼骑的锋芒!”
陈宫站在一旁,看着那几件充满杀伐之气的兵器胚子,又看了看意气风发的吕布和沉稳如山的林凡,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眼底的阴霾又深重了几分。他知道,经此一事,林凡在吕布心中的地位已无可动摇,再想用常规手段打压,难如登天。
而奉命前来汇报匠作营“异常”动静的高顺,静静地站在角落,目光扫过那几件新式兵器,尤其是在那钩镰枪头上停留了片刻,冰冷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无人察觉。
夜幕降临,匠作营依旧灯火通明,工匠们热情未减,仍在为新的设计而奋战。林凡站在工坊外,看着这片属于他的“疆场”,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紧迫感。
新式兵器的提出,固然暂时稳固了地位,赢得了吕布更大的支持,但也将他更深地绑在了吕布的战车上。可以预见,吕布对匠作营的期望和要求会越来越高,产出压力会越来越大。同时,这也必然会引起外部势力更深的忌惮和窥探。
他抬起手,看着在月光下并不显眼的手背印记。意识海中,那微小的星辉节点缓缓旋转,与星盘本体呼应着。实力的提升,让他有了更多周旋的资本,但也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高顺、来自未知魔物的潜在威胁。
“还不够……”林凡轻声自语。新式兵器是“术”,是外在的锋芒。而星盘的力量,才是“道”,是内在的根本。他必须尽快掌握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风暴中,不仅保全自身,更能破局而出。
他转身,走向住处。今夜,他需要再次沉浸于精神世界,去构建更复杂的星辉结构,去探索星辰印记深处那丝微弱的“剥离感”与“渴望感”背后的秘密。
郿坞的夜,依旧深沉。但在这深沉之下,有一股新的力量正在悄然孕育,等待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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