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城表面上的秩序与繁荣,掩盖不住那自外部渗透而入、又于内部悄然滋生的丝丝寒意。流言如同无形的霉菌,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缓慢蔓延,虽未造成大规模的恐慌,却足以让一部分人心浮动,尤其是那些新近依附、尚未完全建立起忠诚的官员与吏员。
军师府下达的“坦诚”应对指令,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核心圈层的人心。林凡与刘琦几次公开露面,刘琦虽气色仍显苍白,但在林凡的搀扶下与官员交谈,接受百姓瞻仰,确实打消了部分关于“软禁”的疑虑。林凡更在一次军政会议上,当着众文武的面,将“代汉”的流言斥为“无稽之谈”,明确表态竟陵一切作为皆为“匡扶汉室,保境安民”,态度之坚决,暂时压制了内部的公开议论。
然而,庞统与墨衡都清楚,真正的威胁,并非那些随风飘散的流言蜚语,而是潜藏在阴影中,接受北方金帛官爵,真正从事破坏与情报窃取的内奸。若不将这些蛀虫揪出,竟陵的肌体便时刻面临着从内部溃烂的危险。
“暗羽”总枢内,灯火比往日更加幽暗,气氛也更为凝重。墨衡面前摊开着厚厚一叠卷宗,上面记录着近期所有可疑的人员动向、资金往来、以及社交关系。流言事件,如同投入鱼塘的石子,虽然搅浑了水,但也让一些原本潜伏的“鱼”受到了惊扰,露出了些许踪迹。
“根据近期监控,以及对流言最初传播节点的反向追踪,”墨衡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锁定了三个重点怀疑对象,以及十几个需要进一步观察的次级目标。”
他将三份卷宗推到林凡和庞统面前。
**第一份,户曹掾史,李福。** 此人原是襄阳一小吏,因不满刘备入主后的人事安排,转投竟陵。能力平庸,但善于钻营,近期其家中开销突然阔绰许多,远超其俸禄所能及。更重要的是,“暗羽”监控到,他曾与一名来自北方的行商有过数次秘密接触,而那名行商在流言兴起前后,恰好出现在竟陵。
**第二份,兵曹令史,张扈。** 魏延军中一名负责部分军械统计的低级军官。性格暴躁,曾因饮酒误事被魏延责罚,心怀怨怼。近期其值夜时,曾数次短暂脱离岗位,行踪可疑。且有同僚反映,他近日酒后曾吐露“良禽择木而栖”之类的牢骚话。
**第三份,市掾属官,王铭。** 负责管理城西市集部分区域的治安与税收。此人八面玲珑,与三教九流皆有来往。流言中关于林凡“重用寒门,排斥士族”的部分,最初便是从市集几个与他交好的小商人那里流传开的。虽无直接证据,但其嫌疑甚大。
林凡看完,面色沉静,手指轻轻点着王铭的名字:“市井流言,危害最广,也最难追溯。此人是关键。”
庞统嘿嘿一笑,小眼睛里闪着冷光:“既然惊了蛇,不妨再敲敲山。主公,可愿演一场戏?”
一场针对内部蛀虫的清查行动,在极其隐秘的状态下展开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和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行动由“暗羽”主导,庞统在幕后策划,林凡则稳坐台前,维持着竟陵正常的运转秩序。
**针对李福,墨衡采取了“欲擒故纵”之策。**
他并未立即逮捕李福或那名北方行商,反而故意放松了对李福的监控,制造出一种“并未察觉”的假象。同时,通过“暗羽”控制的渠道,向李福传递了一个经过精心伪造的“机密信息”:竟陵府库因近期扩军及水利兴修,存铜告急,正秘密筹措一批铜料,价格从优,且为避人耳目,交易需极度隐秘。
这个“诱饵”极具针对性。李福身为户曹掾史,接触钱粮物资信息,若真是细作,必然不会放过这条看似能立大功,又能捞取巨额好处(交易回扣)的情报。
果然,不过两日,“暗羽”便监控到李福再次与那名北方行商秘密接头,并将此“机密”透露了出去。墨衡按兵不动,只是加派人手,严密监控那名行商及其可能的信息传递渠道,试图顺藤摸瓜,找到其上家,乃至与“校事府”直接联系的线索。
**针对张扈,则用了“打草惊蛇”结合“引蛇出洞”。**
魏延依计而行,在某日点卯后,特意将张扈留下,当着几名中级军官的面,以其近期“精神不振,屡有差错”为由,严厉申饬,并宣布暂停其负责军械统计的职务,调往后勤辎重营担任闲职,以示惩戒。
这一招,既合情合理(张扈此前确有失误),又狠狠打击了张扈的虚荣心和实际利益(军械统计乃油水岗位)。张扈果然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发作,只得灰头土脸地领命。
随后,庞统安排了一名“暗羽”伪装成的、对现状不满的辎重营老卒,刻意接近郁郁不得志的张扈。几碗劣酒下肚,那“老卒”便开始“酒后吐真言”,抱怨林凡治军苛刻,赏罚不公,远不如当年在刘表手下自在,甚至暗示自己知道一些“门路”,可以另谋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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