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北境三日内接连遇袭!损失粮草逾千石,百姓伤亡近百,数支商队被劫,道路几近断绝!”负责北境防务的高顺,面色沉凝地向林凡汇报。即便以陷阵营之能,面对这种飘忽不定、打了就跑的骑兵骚扰,也感到颇为棘手。派兵少了,恐被其反噬;派兵多了,对方早已远遁,空耗兵力粮草。
林凡看着地图上被标注出的多处遇袭地点,眉头紧锁。他知道,这是曹操的疲敌之策,目的就是牵制他的兵力,扰乱他的后方生产。
“传令北境各据点,加强警戒,坚壁清野,将散居百姓迁入坞堡或大城。命魏延抽调三千轻骑,由你统一调度,以游击对游击,追剿这些曹军小队!记住,以驱赶、歼灭为主,不必深入追击。”林凡迅速做出决断。他不能任由北境糜烂,但也不能被曹操牵着鼻子走,将主力陷入无休止的边境缠斗中。
**东线,疑云密布。**
与此同时,江东细作与江北潜伏的“暗羽”几乎同时传回紧急情报:合肥、濡须口一线的曹军,活动异常频繁。江面上战舰云集,岸上营寨连绵,旌旗遮天蔽日,操练呐喊声终日不绝,俨然一副即将大举渡江南下的架势!
消息传到建业,孙权大惊失色,立刻召集群臣议事。
“曹贼意欲何为?莫非真要报赤壁之仇,大举来犯?”孙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赤壁之战虽胜,但曹操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江东上空。
张昭、顾雍等文臣主张谨慎,建议加强防备,遣使探听虚实。而吕蒙、甘宁(此甘宁为江东之将,非林凡麾下)等武将则纷纷请战,要求增兵前线,严阵以待。
最终,孙权采纳了鲁肃的建议,以稳妥为主。一方面,命令吕蒙总督江防,抽调精兵强将增援江北营寨,沿江布防,日夜戒备;另一方面,派遣使者前往许都,名义上是进贡,实为打探曹操真实意图。
然而,江北曹军只是虚张声势,并无真正渡江之意。但江东却被这巨大的疑兵牢牢牵制在了东线,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耗费钱粮无数,再也无力西顾荆南,更别说给予刘备任何支援,甚至为了自身安全,更加严厉地执行了对江陵的物资禁运。孙刘之间的裂痕,因此进一步加深。
就在北线烽火、东线疑云吸引了大半注意力之时,真正的致命杀招,正在南方悄然酝酿。
交州,苍梧郡。太守府邸深处,年迈的交州土皇帝士燮,颤巍巍地抚摸着来自许都的“卫将军”印绶,以及箱中那耀眼的金帛,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犹豫的光芒。
“汉室……曹丞相……竟还记得老夫……”他喃喃自语。割据交州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土皇帝的生活,对北方的朝廷敬畏日减,但“卫将军”这等高官显爵,以及曹操的“认可”,依旧对他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兄长!还犹豫什么!”一旁,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士壹按捺不住,激动地吼道,“曹操势大,肯许我等如此高位厚禄,乃是天赐良机!那零陵、桂阳,地广人稀,守备空虚,正是用兵之地!若能取之,我士氏疆土大增,雄踞岭南,岂不快哉!总好过在这瘴疠之地,做一辈子的土财主!”
士燮仍在犹豫:“荆南有刘备、林凡,皆非易与之辈,贸然北侵,恐引火烧身啊……”
“兄长太过谨慎!”士壹不以为然,“刘备新得武陵,立足未稳;林凡远在竟陵,北有曹操牵制!零陵、桂阳二郡,兵力薄弱,太守无能!此时不发兵,更待何时?难道要等他们缓过气来,南下图我交州吗?”
恰在此时,几名被校事府收买的交州本地豪酋也纷纷进言,夸大荆南的“虚弱”与零陵、桂阳的“富庶”,极力怂恿士燮出兵。
在弟弟的鼓动、金帛官爵的诱惑以及“机不可失”的言论影响下,士燮终于动摇了。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既如此……便由士壹你,率我交州儿郎两万,北上零陵!切记,初战务求稳妥,若事不可为,即刻退回!”
“兄长放心!弟必为士家开疆拓土!”士壹大喜过望,接过令箭,立刻点齐兵马,准备粮草,浩浩荡荡杀向零陵!
零陵郡,泉陵县。
太守郝普是个典型的守成之吏,无甚大才,但求安稳。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向相安无事的交州,会突然大举入侵。
当斥候连滚爬爬地冲入府衙,报告发现大队交州军越过边境,兵锋直指泉陵时,郝普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什么?交州士燮反了?!”郝普面无人色,声音颤抖,“来了多少人?”
“漫山遍野,至少……至少一万五千以上!打着‘士’字旗号,为首将领极其凶悍!”斥候哭丧着脸汇报。
郝普顿时慌了手脚。零陵郡兵不过数千,且久疏战阵,如何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交州兵?他一面下令紧闭城门,全城戒严,一面火速起草求援文书,分别派快马送往江陵刘备处和竟陵林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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